他气恼地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质问。
简宁舒却大方地朝我一笑,系着被解开的第一颗扣子。
秦总,楚月好像找你有事,那我先走了
她叫我,一直直呼其名。
也是,她从未把我放在眼里。眼下,她拉过秦屿飞的领带:
真是的,领带都系不好。
朝我撇来的目光里,满满都是讥讽和怜悯。
说吧,找我干什么
秦屿飞不耐烦地扣了扣桌子。
我不知从何说起,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不尝下我炖的鸡汤吗保证和以前味道一样……
郑楚月,我现在很忙。
我的话堵在喉间,只能扯出个勉强的笑来。
医生通知,爸那里这月好像还没安排好。
哦,我忘了。宁宁,送客。
我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好意思,请吧。
简宁舒笑道,我咬着牙,用最后的力气挣开了她拽住我的手。
我自己会走。
胃中又阵阵坠痛,不知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眼泪糊住眼睛。
我憋住一口气,企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和尊严。
哦对了,刚才秦总让我扔掉的饭盒,要不,你带回去
简宁舒将我领到门口,指着垃圾桶问我。
不过都是垃圾了,也没必要捡了。
她含笑开口,意有所指。
我知道我此刻肯定狼狈不堪,裙摆都已经被我攥得极皱。
面对简宁舒的挑衅,我却只能哆嗦着唇,好半天吐出一句:
随便吧。
4。
坐在爸爸病床前,我却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