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爸爸病床前,我却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他闭着眼,眉眼依旧和善。
仿佛下一秒,就要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月月不哭,有爸爸在。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洇湿了爸爸的白床单。
爸爸,怎么办,我只有你了。
那天从秦屿飞办公室出来后,我就去清算了我的财产。
得到律师的回应却是,我的资产已被冻结。
心顿时沉入谷底。
秦屿飞竟真要断了我全部的路。
绝望之际,我卖了包包和珠宝,匆匆赶去医院结款,却发现继母早就跑了。
她卷走了爸爸最后的财产,留他一人躺在冰凉的床上。
医生看出我的窘迫,委婉提醒:
郑小姐,之前秦先生嘱咐的药都是国外进口,你看要不,换一换
我的嘴开了又合,最终只无奈道:
医生您放心,我这两天一定会看凑齐钱的。
可眼前的事还没解决,我频繁的干呕打乱了一切。
我想起时不时胃部的异样,不好的念头浮现在脑中。
在医生开口的那刻,我顿时僵在原地。
郑女士,您已经怀孕了。
我浑浑噩噩拿着报告单,有些茫然。
习惯让我又播去了秦屿飞的电话。
还未开口,秦屿飞带着酒意的怒声传入耳中:
又为了你那个该死的爸
当年你爸逼我入赘、害死我妈,现在这副样子,也是他应得的。
电话那头滴滴两声,挂断了。
我的脸一点点褪去血色,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
当年秦屿飞妈妈癌症住院,拿不出医药费。
走投无路之下,我去求了我爸,我爸答应出钱,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入赘。
他明明同意,却碍于面子,怕别人说他吃软饭,从来不让我在外提起我的家庭。
因此,他妈妈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治好的希望,反而为了不拖累即将新婚的儿子,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