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霞苑最西边卧房内,三盏灯火,照得床榻边明亮。
几个小丫鬟为舒桢理发洗漱,伺侯好她后,这才福身退下,只剩下晚汀与奉月二人。
舒桢招来晚汀:“你去吩咐花大娘备好醒酒汤,若是大公子回来,记着让他喝下,免得第二日身子不适。此外,你也不必回来,我也要歇息了。”
晚汀点点头退下。
终于,卧房内只剩下舒桢与奉月二人。
烛光下的女人眉梢悬着柔柔媚媚的风情,唇红齿白,懒倦似掀起眼皮望向奉月,奉月垂眸快步而来。
“夫人。”
舒桢坐在床榻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今日晚宴,以你来看,哪有不妥?”
奉月把早已打好腹稿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道出:“以奴婢来看,为首的应当是老祖宗。她作为侯爷的母亲,放纵侯爷声色犬马,就是在大夫人的寿辰日,也不会怪罪侯爷,甚至圆了侯爷的谎言。”
“就是老祖宗再疼爱侯爷,也该给大夫人一个面子,随口护着大夫人几句也是好的。”
“但是老祖宗并没有这样让,使得大夫人与老祖宗之间的矛盾渐深,大夫人只怕更加不记意老祖宗。”
家和万事兴。
若是老祖宗一心一意护着大夫人,想必大夫人对于二公子或者三公子等人的婚事会上心,如此也不会拖到这么晚。
奉月接着道:“至于他人,大公子与余姨娘……”
他们二人犯的错已经肉眼可见了。
舒桢勾唇一笑:“好了,很好,你下去歇息吧。”
奉月眨眨眼,“那二公子……”
烛火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声音,舒桢垂着脑袋,奉月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能听见她淡淡道:“下去吧。”
闻言,奉月便了然。
唉,可怜二公子还不得夫人喜欢。
眼见奉月摇头晃脑下去,舒桢的脸上才多了一丝真切的笑容。
这一两年来,奉月越来越聪慧,办事也越来越利落,深得她心。
至于她方才提到的江堇年,以及江堇年在晚宴上的那番话,舒桢便感到一阵头疼。
倒是江堇年这一两年来行事越发放肆,生怕他人猜不出似的。
念及,舒桢心底深处的烦躁感更甚。
……
景阳侯府二公子一回京,不过次日就入宫面圣,这一消息传出,震得不少人把目光都放到景阳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