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明月高挂,清辉似的洒向人间,留下一地银灰。
锦绣堂的庭院里大大小小的树枝上挂记了不少各色彩灯,以大红色为主,交相辉映,难得热闹起来。
大堂内摆了几桌,落座的无一不是在侯府上有些分量的人物。
譬如诞下侯府二公子的余姨娘,又譬如诞下侯府三公子的何姨娘。
等几乎所有人都来齐之后,才发觉景阳侯与大公子还未到。
为首的老祖宗面色略沉,打发小厮去问情况,得到的却是景阳侯公务在身,无法回府,至于大公子则是身子不适,无法前来。
大夫人蒋氏坐在老祖宗身边,坐在最中央的圆桌里,即便一众人围着,她也浑身发冷,院子外的寒风似乎吹过重重帐子,刮到自已的身子骨里,冻得她食不下咽,心酸难抑。
察觉到蒋氏低沉的心情,老祖宗也只是咳嗽两声。
“既然侯爷有公务,那咱们就不等他了,开宴吧。”
两侧的二房与三房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低下头。
公务?有什么公务?
整日里吃酒打诨的景阳侯也有公务?
有替大夫人感慨叹息的,也有暗暗在心中嘲讽讥笑的。
舒桢坐在江萱萱身边,余光注意到江萱萱心疼地去握住身侧蒋氏的手,给予她安慰。
而本该坐在她身边的大公子江云珩没来,位子自然就空了出来,于是余姨娘便坐得靠近她一点,两人无意对视上时,余姨娘还朝着舒桢露出善意的笑容。
她也笑了笑,算是回应余姨娘。
至于坐在余姨娘右侧的江堇年,舒桢便当让没看到他。
不曾想,江堇年偏偏也朝着她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这叫与他对视上的舒桢身子一顿,旋即也不得不点头回应。
啧,烦。舒桢面不改色的想。
在侯府表面上,江堇年从来不吝啬来表达他对自已这个大嫂的善意。
这就是为何会传出侯府兄弟谦恭、相处和睦之说。
晚宴行至一半,老祖宗率先提起江堇年的婚事,这逼得蒋氏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免得又叫老祖宗心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