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啊,别学爸爸,别让孩子成为你的软肋。
当时她以为那是酒后胡话,现在才惊觉那是他婚姻观的注脚。
陆沉舟要的从来不是血脉延续,而是绝对掌控。
当他发现林夏开始插手公司决策,当她设计的养老社区项目威胁到他的商业版图,孩子就成了必须清除的障碍。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林夏逼近他,闻到他身上混着晚香玉的香水味。
那是苏晴最爱的味道。
知道我怀孕,所以故意把并购案安排在产检那天,故意让我在机场等到流产,故意……
她的质问被雷声吞没,陆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是你先越界的!
他眼底泛着血丝,像困兽在绝境中反扑。
你往项目里塞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建筑师,你以为我不知道
林夏愣住,陈默的名字卡在喉间。
那是她大学时参加竞赛的队友,三个月前确实帮她改过两版图纸,可陆沉舟从未提过不满。
所以你就在并购案里做手脚
林夏想起上周财务总监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银行突然收紧的贷款,想起苏晴空降成运营总监时眼里的得意。
原来从那时起,这张网就已经张开。
陆沉舟松开手,林夏踉跄着撞上书柜。
掉落的《建筑空间组合论》砸中她肩膀,书页间飘出张泛黄便签,是陆沉舟刚学书法时写的《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去年整理书房时,这张便签从《纳兰词》里掉出来,当时她笑着说他幼稚,此刻却觉得这稚嫩的承诺比任何Tiffany钻戒都珍贵。
签字吧。
陆沉舟把钢笔塞进她手里,笔帽上的Montblanc星标硌着掌心。
林夏看着离婚协议上陆沉舟三个字,龙飞凤舞的签名像道凌迟的刀痕。
她突然抓起协议撕成两半,纸屑像白鸽扑簌簌落满地板。
你休想这么轻易摆脱我。
林夏踩着纸屑逼近他,高跟鞋碾过那些冰冷的条款,
我要你看着苏晴的孩子管别人叫爸爸,我要你公司上市前夜爆出丑闻,我要你……
她的狠话被陆沉舟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跳动着苏晴的名字,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沉舟接电话时背过身去,林夏看见他后颈的抓痕在领口下若隐若现。
通话时间很短,他挂断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