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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旧楼(第2页)

脚步声停在了三楼走廊。陈默能听到门外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在嗅探。赵安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躲起来!快!”

两人躲进旁边的衣柜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陈默透过衣柜缝隙看见,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站在门口,水珠从深色风衣上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渍。那人戴着兜帽,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

“找到你了。”人影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木头。

赵安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陈默这才发现,他藏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针管里是某种浑浊的液体。

“你给我下药?”赵安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我们不是说好一起……”

人影缓缓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半张脸——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不见光的青白色,左眼角有道狰狞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人他见过!昨天在医院缴费处,这个疤脸男人曾故意撞了他一下,还低声说了句“小心点”。

“一起什么?”疤脸男人笑了,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一起分你从老太太那里骗来的钱?还是一起被这楼里的东西吃掉?”

赵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注射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想说什么,却只能从嘴里涌出大量白沫。陈默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衣柜的木板上突然渗出细小的水珠,像是有人在外面用湿手抚摸。

“你看,它不喜欢撒谎的人。”疤脸男人走到赵安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身体,“二十年前,护士长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想报警,结果被我那不成器的爹从窗户扔了下去。谁知道她临死前把证据藏在了墙缝里,还被你这小子找到了。”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证据?地下室?他想起母亲总在半夜画的那些奇怪图案——扭曲的人形,还有标注着“地下室”的箭头。

“你母亲当年也看见了,”疤脸男人转过身,兜帽下的眼睛像毒蛇般盯着衣柜,“所以我爹把她吓疯了。可惜啊,她疯了也不肯说证据在哪。直到半年前,那个老太太无意中撬开了307的地板……”

他的话没说完,赵安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疤脸男人皱了皱眉,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站起身,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衣柜里的陈默屏住呼吸,手心里全是汗。他悄悄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电量不足10。他必须报警,但怎么才能不被发现?

就在这时,窗外的雨幕中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借着这瞬间的光亮,陈默看见衣柜门板上用指甲划出的一行小字:“地板下,第三块砖”。

疤脸男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墙角的旧木箱上,发出“哐当”的响声。陈默看准时机,轻轻推开衣柜门,像猫一样溜了出去。他趴在地上,沿着墙壁摸索,指尖触到第三块地砖时,感觉到明显的松动。

“咔哒。”地砖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闻到洞里飘出的潮湿霉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找什么呢?”

疤脸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默猛地回头,只见对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就知道你躲在这。”疤脸男人一步步逼近,匕首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陈默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他想起母亲在病床上浑浊的眼睛,想起她反复念叨的“数台阶”,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他突然抓起脚边的旧报纸卷成筒,蘸了蘸窗台上的蜡烛油,猛地向疤脸男人扔去!

燃烧的报纸糊了对方一脸,疤脸男人发出一声怒吼。陈默趁机扑向洞口,几乎是滚了下去。洞下面是狭窄的通道,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他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身后传来疤脸男人的叫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通道尽头是扇锈蚀的铁门,门上挂着把巨大的铜锁。陈默用肩膀狠狠撞了几下,锁扣纹丝不动。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绝望地环顾四周,突然看见墙角有根生锈的钢筋。

他抄起钢筋,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锁扣。“哐当”一声,锁扣裂开了一道缝。就在这时,疤脸男人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

陈默猛地转身,用钢筋刺向对方的手臂。疤脸男人吃痛松手,陈默趁机又是一砸,锁扣终于断裂。他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地下室中央支着一口巨大的铁锅,锅里是正在翻滚的暗红色液体,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锅边散落着几只黑猫的尸体,还有一些破碎的人骨。墙壁上用鲜血画满了扭曲的图案,和楼梯间那个红漆人形如出一辙。而在铁锅旁边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用头骨雕刻的容器,里面插着半支燃尽的蜡烛。

“喜欢吗?”疤脸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我爹当年就是在这里处理那些不听话的病人。护士长发现了,所以她也变成了锅里的一部分。”

陈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石壁。

“其实数台阶的不是什么怪物,”疤脸男人把玩着匕首,一步步走近,“是我爹养的那条大狼狗。每次处理完‘垃圾’,它就会在楼梯间徘徊,闻着血腥味数数。可惜啊,它去年老死了,我只好亲自来‘数台阶’。”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老太太也挺倒霉的,撬开地板正好发现了我爹藏的账本。不过她胆子太小,还没跑出楼道就被我吓晕了,顺手扔出窗外,倒省了我不少事。”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地下室唯一的气窗照进来,照亮了疤脸男人扭曲的笑容。陈默握紧了手里的钢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下一个躺在锅里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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