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连滚带爬跑到李见田家门口。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
李见田正剔牙呢,闻言眼皮都没抬。
“不知。”
“我老李可是良民,偷鸡摸狗的事儿咱不干。”
老板磕头如捣蒜,额头都青了。
“李大爷,李神仙,你就发发慈悲吧。”
“那些瓮是我全家老小的命根子啊。”
李见田被他吵得脑仁疼,这才慢悠悠地说:
“行了行了,别嚎了,吵得我咸菜都消化不良了。”
“是我帮你把瓮挪了个窝。”
“一个都没少,也没磕着碰着,都在魁星楼底下晒月亮呢。”
老板一听,又惊又喜。
魁星楼在镇子南山,离陶场足足三里地。
那可是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
老板三步并作两步往魁星楼跑。
月光下,六十多个大瓮整整齐齐码在楼前空地上,像一群待检阅的胖士兵。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连摆放的角度都透着一股子强迫症的完美。
老板看着这些瓮,欲哭无泪。
这得怎么运回去。
最后,他硬是雇了十几号人,牛车马车齐上阵。
吭哧吭哧运了三天三夜。
才把这些宝贝疙瘩请回了家。
从此以后,颜镇再没人敢跟李见田讲价超过两句话。
生怕自家房顶第二天跑到邻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