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维斯塔的紧张,铃木奶奶急忙关上半开的窗户安抚道:“这栋公寓就是风大不用担心”(该死的下意识反应)老人转身时,维斯塔看见她后颈有一道晒伤的痕迹——长期戴着渔夫帽的印记。
(多年前的晒伤到现在还能看见渔民吗?)果然铃木奶奶讲起了她的过往印证了猜想“我的丈夫儿子是渔民,十五年前两个人出海打鱼遭遇风暴,双双遇难,留下我一个老人家,所以我离开了伤心地,来到这里,只是没想到你还这么小,你的父母就…”触碰到老人的共情处,她陷入回忆,铃木奶奶赶紧擦了擦将落的泪水铃木奶奶的目光停在阳台晾衣架上,维斯塔顺着她的视线,发现那里挂着一个贝壳做的小风铃。
“那是我儿子小健小学时的手工作业。
”老人家的过往让她想起了自己,她是由于失去了家人朋友,才不得不成为间-谍,从此背井离乡,连死的时候也没能回去。
(不知道遗体能不能回去,当时那个情况,应该被敌方随意抛了吧)厨房突然传来"噗"的声响,烤箱里的饼干烤好了,刹那间弥漫的香气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万千。
老人连忙起身,“来,趁热吃。
”铃木奶奶将饼干装盘,塑料餐垫上是褪色的海浪图案。
当维斯塔咬下,他们虽然看起来凶,但不会为难学生的,云雀某种程度上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还很帅气呢”维斯塔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喉咙莫名发紧。
她习惯了警惕、怀疑、计算每一个可能的威胁,可眼前这个老人——没有隐藏的身份,没有复杂的背景,只是一个失去家人后独自生活的普通老妇人——却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纯粹的善意。
“……谢谢”她最终低声说道,声音比预想的还要轻。
铃木奶奶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
“快去吧,早去早回。
”维斯塔走出几步,回头时,老人还站在门口望着她,风轻轻掀起她灰白的鬓发。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前世某个雪夜,母亲也是这样站在门边,目送她离开。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却让她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塌陷了一角。
走出铃木奶奶家,维斯塔的脚步微微放慢。
(风纪委员会……管理学费?)她蹙起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
在霓虹,学校的财务通常由教务处统一负责,即便风纪委员会在并盛中学的权力再大,也不该涉及这种行政事务——除非,这所学校的运作方式早已超出了普通学校的范畴。
(……或者说,并盛中学的“风纪”,根本就不是普通学校的风纪?)她想起铃木奶奶提到的戴袖章的风纪委员和那个委员长云雀恭弥如果连学费都要经委员会的手,那这所学校的管理权,恐怕早已被彻底掌控。
(……真是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