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银饰突然指向窗外,月台尽头的阴影里,十几个穿花袄的纸人正沿着铁轨爬行,每具纸人胸口的八字都在滴血:"秋白,它们在定位生魂矿的位置。"
她摸出老掌门的酒葫芦残片,"用赶尸门的
借路符
,咱们走阴路。"
阴路的入口藏在女洗手间的第三间,林秋白刚念完咒语,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铺满黄仙符的隧道。黄小溜突然趴在地上磕头:"姑爷姑奶,前面就是俺们黄仙庙的引魂道,可千万别回头看,要是看见"
话被隧道深处的狼嚎打断,林秋白感觉有冰凉的手搭在肩上,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隧道墙壁上变成黄皮子模样。阿月的银鞭及时抽来,光刃劈开的瞬间,墙壁显形出百年前的画面:赶尸门先祖与黄皮子始祖对饮,桌上摆着断尾的契约书。
"秋白,你看!"
阿月指着画面角落,"那个穿旗装的女子,耳后有和我一样的胎记,她怀里抱着的黄皮子,尾巴上缠着赶尸人的引魂绳!"
隧道突然震动,纸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花袄上的牡丹花纹变成狰狞的鬼脸。林秋白将阿月护在身后,斩尸剑与银鞭背靠背舞动,金蚕蛊在头顶组成灯笼,照亮了隧道尽头的黄仙庙
——
庙门匾额上的金漆剥落,露出底下
"黄仙娶亲"
四个血字。
黄小溜突然惨叫着抱住阿月的脚踝:"姑奶,生魂矿的方向在滴血!俺们族长被出马仙困在
胡黄白柳
四仙殿,他们要用俺们的断尾血祭神坛!"
阿月的圣女血突然沸腾,耳后的胎记化作实质的蝴蝶,银鞭竟在瞬间变成萨满神鼓的鼓鞭:"秋白,生魂矿的位置和我血脉共鸣,可能藏着初代圣女的分魂。"
她转头望向他,眼中倒映着隧道里逼近的纸人,"当年爹娘在东北留下的,可能不止断尾阵。"
林秋白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残页,上面画着东北地图和金蚕图腾:"老掌门说过,东北黄皮子的逆鳞在鸡冠子山,可现在"
他的斩尸剑突然砍中纸人眉心,却见纸人化作青烟,在半空拼出
"黄仙庙无姑奶"
五个大字。
黄小溜突然浑身发抖,从怀里掏出块冻硬的豆包:"姑奶,这是俺们族长让俺藏的,说要是俺死了,就把这个交给"
豆包裂开,露出里面的金蚕鳞片,与阿月颈间的银蝴蝶吊坠完美契合。
隧道尽头的庙门轰然打开,风雪卷着东北大秧歌的调子灌进来,阿月的银饰在风雪中碎成齑粉,露出底下初代圣女的金蚕核心。林秋白感觉手腕的蝴蝶印记与庙门的六芒星阵共鸣,下一刻,整座黄仙庙竟在阴路中显形,飞檐上的冰溜子全是黄皮子的断尾所化。
"秋白,你听。"
阿月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庙门上,"里面在唱《黄仙讨封调》,和我小时候娘哼的摇篮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