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幽冥狐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个青铜铃铛:"雷鼎的引信在这,我埋在峡道第三块青石板下。"她指尖抚过铃铛上的云纹,"月霜仙子的人在谷外三十里,她让我带话——"
"她不会帮,但也不会拦。"我接过铃铛,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脉,"我知道。"
三日后卯时,谷口的战鼓震得崖壁落石。
我缩在崖顶的灌木丛里,看着凌尘风的队伍像条银蛇游进谷口。
他骑在玄铁马上,玄色道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悬着的"碎星"剑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好个正道高手,连行头都要压人一头。
"嗷——"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他带着妖兽军团从谷内冲出来,黑鳞上故意划了几道血口子,鲜血顺着鳞片滴在地上。
几个正道弟子挥剑去砍,他也不躲,硬挨了两剑才踉跄着往峡道跑。
"追!"凌尘风抽出碎星剑,剑气掀飞了他的道冠。
三千精兵跟着他冲进峡道,玄铁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声音像闷雷滚进瓮里。
我摸出怀里的铃铛,指甲掐进青铜纹路里。
等凌尘风的队伍全部进了峡道,等他的碎星剑阵开始在谷中展开银芒,我猛地摇响铃铛。
地动山摇。
九极玄雷鼎在峡道里炸响,紫雷顺着青石板缝隙窜出来,像无数条电蛇缠住碎星剑阵的银芒。
凌尘风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挥剑去劈雷蛇,可雷芒缠上剑身就往他胳膊里钻——左腕的隐伤被雷劲一激,他闷哼一声,剑阵的银芒"唰"地歪了三寸。
"就是现在!"我对着崖下喊。
血杀罗刹的红影从崖顶直坠而下,镰刀划破空气的尖啸比雷声还响。
凌尘风抬头的瞬间,她的镰刀已经砍进他左肘——"咔嚓"一声,像砍断一截老树根。
血花溅在她脸上,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冲我歪头一笑:"主子,准吧?"
凌尘风捂着断臂惨叫,碎星剑"当啷"掉在地上。
他的三千精兵乱作一团,被妖兽军团扑上去撕咬。
我踩着藤蔓滑下崖壁,靴底碾过碎星剑的剑穗——金线绣的"正道"二字,被血泡得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