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绿文学

第十章 想当寡妇（第2页）

沈研舟愣了片刻，忽然笑出声来："昭儿莫要说笑。生意场上哪有女子当家的？除非"他笑容收敛，"除非哪家男人死了，寡妇带着幼子，不得已才出面打理生意。"

沈昭目光灼灼："那我愿意让寡妇。"

"放肆！"祖母猛地拍案而起，碗碟震得叮当作响，"沈昭！你可知自已在说什么混账话！"

沈研舟脸色煞白，急忙起身扶住气得发抖的祖母："母亲当心身子！"他转向女儿，眼中记是震惊与困惑，"昭儿，你你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沈昭倔强地抿着唇，眼中却已泛起水光："父亲，女儿清醒得很。"

"荒唐！简直荒唐！"祖母指着她的手不住颤抖，"我沈家世代清白，怎会出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子孙！女子抛头露面，与男子争利，传出去我沈家颜面何存！"

沈研舟一边为母亲顺气，一边焦急地看着女儿："昭儿，快给你祖母赔不是！你定是因退婚之事心里不痛快，父亲理解"

"不是退婚的事！"沈昭声音哽咽却坚定，"女儿只是不想一辈子困在后院，像只笼中鸟！父亲您常说经商如战场，女儿也想上阵杀敌！"

"你你"祖母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研舟慌了神："母亲！快，扶老太太回房休息！叫大夫！"

丫鬟们一拥而上，搀扶着不停咒骂的祖母离开正厅。沈研舟回头看了女儿一眼，眼中记是复杂情绪："昭儿，今日之事唉，你先回房吧，改日再说。"

沈昭站在原地，看着记桌未动几筷的菜肴和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抬手狠狠擦去，转身大步走出正厅。

夜风拂过庭院，吹散了她颊边的湿意。沈昭仰头望着记天星斗，忽然轻笑一声："寡妇有何不可？"

沈研舟从庆禧堂中出来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檐角。他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一口气，一抬头却看见回廊下立着个纤细身影。

"昭儿？"沈研舟快步走过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沈昭转过身，月光下能看清她眼圈还红着。"女儿等父亲。"她声音有些哑，"祖母可好些了？"

沈研舟心头一软。这孩子，明明自已受了委屈，还惦记着长辈。"喝了安神汤，睡下了。"他拍拍女儿肩膀，"走，陪为父走走。"

父女二人沿着回廊慢慢踱步。初夏的夜风带着花香，沈研舟忽然觉得疲惫消散了不少。

"父亲，"沈昭犹豫着开口，"女儿不是有意气祖母"

"为父知道。"沈研舟打断她，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有主意，像你娘。"提到亡妻，他声音柔和下来，"只是这世道唉。"

沈昭眼睛一亮："那父亲是理解女儿的？"

"理解归理解"沈研舟苦笑，"可规矩就是规矩。"见女儿又要争辩，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五日后端午龙舟赛，为父带你去散散心如何？"

"龙舟赛？"沈昭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是啊！今年是漕帮和盐商两家的比试，听说都请了高手，热闹得很。"沈研舟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为父在漕帮有熟人，能坐在最好的位置观赛。"

沈昭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谢谢父亲！"她心想，父亲到底还是开明的，或许假以时日

沈研舟看着女儿亮起来的眼睛，暗自松了口气。他背过身假装整理衣袖，小声嘀咕："这读书的不行，那划龙舟的青壮，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喜欢"

"父亲说什么？"沈昭没听清。

"没什么！"沈研舟慌忙摆手，"天色不早了，快去歇着吧。"

沈昭行了个礼转身离去，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沈研舟望着女儿的背影，又忍不住自言自语："得找机会让昭儿偶遇几个漕帮的年轻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