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年冬天都会有游牧族抢掠边民,虽然瓦剌近几年不会再有异动,别的部族还是要严加防范。
晚余虽然舍不得,却也没有过分难过,因为她很快就能出宫了,等到长安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在宫外相见了。
祁让只说不许他们成亲,又没说不许他们见面。
她这样一个生育过皇嗣的妃嫔,早已不奢望能和长安在一起,只要能时常看到他,和他和清盏偶尔聚一聚,便足以慰藉往后余生。
她憧憬着那个时刻,感觉剩下的日子都没那么难熬了。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的过去,盛和六年的第一场雪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悄然降临。
次日清晨,晚余醒来听说下雪了,忙穿好衣裳出去看。
外面已经下得满目洁白,远远近近的宫殿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白雪映着红墙琉璃瓦,宛如一幅静谧祥和的画卷。
乌蒙蒙的苍穹之下,雪还在纷纷扬扬飘落,分明是那样热闹,那样铺天盖地,却让人无端觉得寂寥,觉得萧索。
晚余不禁想起去年的初雪。
她被祁让罚跪在乾清宫的殿门外,徐清盏和她说,让她再坚持一下,长安正日夜兼程往回赶,要亲自接她出宫。。。。。。
原来已经一年了。
原来才一年吗?
她忽而觉得时间快如白驹,忽而又觉得时间慢如钝刀割绳。
分明已经磨了千百回,却总差最后一缕断不开。
这一回呢?
这一回总该能割断了吧?
“娘娘,她们都去向柿子神许愿呢,您要不要去?”云归走过来,搓着手叫她,眼睛亮亮的,嘴里哈着白雾。
柿子神?
晚余恍惚了一下。
过去的五年,她年年都去许愿,柿子神却从不曾眷顾于她。
今年,还有必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