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从前,她会回答的毫不犹豫,但是现在,她确实没那么肯定了。
他和她,和沈长安徐清盏之间,根本无法用单纯的对错来衡量,站在一个人的立场上是正确的事,站在另一个人的立场,或许就是完全相反的。
世事不是非黑即白,人心也不是。
但不管怎样,祁让不见她也没什么不好,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出生之前,不要再有任何波折。
等到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她就可以出宫了。
后宫妃嫔和她的想法基本相同,甚至比她还盼着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毕竟,在大家看来,皇上喊了几年削藩都没行动,这回只因中山王和长平王造了贞妃母子的谣,皇上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雷厉风行地弄死了他们,灭了他们的九族。
这种情况下,谁要再去算计贞妃,是嫌九族的人丁太兴旺吗?
还有那个让人听到他名字就做噩梦的徐清盏,片人简直片上了瘾,上回片了安平伯三千六百刀,这回技艺又有长进,硬是把中山王片了四千零一十八刀。
有这么个恶魔做贞妃的保护神,谁皮痒了才会拿自己去给他练刀功。
反正贞妃快生了,那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两个月。
抱着这样的思想,后宫短时间内呈现出一片和谐友好的景象。
加上之前在寿康宫那几天,大家相互照应,共渡难关,彼此之间也培养出一点感情。
虽然这感情不一定经得起考验,日常相处倒是足够了。
有些人甚至因为晚余被解了禁,还会隔三岔五地去她那里坐一坐。
只要去的时候别落单,几个人约着一起去,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些人当中,数乌兰雅去得最勤,去了就不走,有时白天待上一整天,晚上还恨不得在承乾宫留宿。
晚余知道,她一个人很无趣,等将来自己走了,她就更寂寞了。
晚余也想趁着这有限的时间,尽可能地多陪伴她,就由着她的性子来,晚上她若不走,就让她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乌兰雅对晚余的肚子很是稀罕,最喜欢在胎动的时候,把手贴在上面感受里面的动静,边感受边咧着嘴笑。
晚余看着她的笑脸,有时会不自觉想起祁让摸自己肚子时的神情。
只是那样的时刻,以后再不会有了。
藩王谋逆案结束之后,徐清盏让小文子给晚余带话,说沈长安去了西北巡边。
因为每年冬天都会有游牧族抢掠边民,虽然瓦剌近几年不会再有异动,别的部族还是要严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