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们走。"她声音颤抖,枪口却稳如磐石,"否则我打穿你的面具。"
守卫们立刻举起武器,面具男却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缓步向前,黑色皮靴踩在洒落的筹码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在枪口即将触到面具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发烫的枪管。
"你开枪就更出不去。"变声器后的声音古怪而冰冷,但沈昭宁注意到他握枪的姿势——拇指压在枪管左侧,那是顾医生教她的特殊持枪法。
"我是你的朋友。"面具男继续说道,"顾医生派我来的。"
沈昭宁的手指微微松动。顾叔叔——她父亲的老友,唯一知道她来地下赌场找闻人靖的人。如果这是顾叔叔的安排。。。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守卫再次抓住她的手臂。这次她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押向侧门。转身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陆聿珩被抬走的背影,他垂落的手腕上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手表——那个她去年随手扔进垃圾桶,却被他偷偷捡回来一直戴着的旧表。
"陆聿珩!"她突然崩溃地喊出声,声音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撕心裂肺。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隔绝了她的视线。
阴暗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沈昭宁被推搡着向前走,脑海中全是陆聿珩中枪前看她的眼神。他说"如果我们能出去,能不能重新开始"时,眼里的希冀那么明显,而她却用最残忍的话回绝了他。
守卫将她推进一间昏暗的休息室,锁门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墙上的挂钟显示已是凌晨三点十八分,秒针走动的声音像是倒计时。
沈昭宁滑坐在地上,掌心还残留着陆聿珩的血。她想起刚才面具男——谢怀洲那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伪装成调酒师?顾医生又怎么会和他有联系?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昭宁立刻贴到门边,屏住呼吸。
"。。。血止住了吗?"是谢怀洲的声音,这次没有变声器的扭曲。
"暂时稳定,但需要手术取出子弹。"一个陌生的男声回答,"闻人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闻人靖!沈昭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冒险来地下赌场要找的人,竟然和谢怀洲是一伙的?
"看好沈昭宁,别让她乱跑。"谢怀洲的声音渐行渐远,"她是我的人,朱七那边我去应付。"
"你确定要这么做?"陌生人压低声音,"闻人靖说过不能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