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宁凝视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天泽,眼底的担忧满溢而出。
一旁的凌芜见状,心中五味杂陈。
凌风前几日告诉她,四皇子受了杖刑,伤势远比三少爷严重,而大小姐得知后,却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这都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
若是四皇子知道大小姐对他不闻不问,却日日探望三少爷,不知会有多难过。
姜姝宁离开后,原本阖目沉睡的姜天泽倏然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将桌上未尽的汤药倾倒,旋即褪去衣衫,用指尖撕扯着背上已然结痂的伤口。
这一幕恰被进屋的姜三夫人撞见,她惊呼一声,疾步上前阻止:“天泽!你这是做什么?!”
姜天泽面色惨白如纸,唇角却勾起一抹妖冶而诡异的笑意:“只要背上的伤不好,大姐姐就会日日来看我。。。。。。”
“你疯了!”姜三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声音颤抖,“难怪你这伤迟迟未愈!你怎会如此糊涂?你以为姝宁会因愧疚,便对你生出旁的心思?在她心中,你终究只是她的堂弟!”
“为何不能?”姜天泽脸上笑意更甚,带着几分病态的执拗,“母亲这些年不也因对父亲的愧疚,才隐忍至今?可见愧疚是掌控人心的利器。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姐姐能日日来见我。”
姜三夫人望着儿子近乎魔怔的模样,既心疼,又后悔。
倘若当初她没有选择这条苟且偷生的路,她的儿子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夜深人静,她悄然潜出相府,以特制的哨音吹奏出一段古怪的音符。
须臾,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我答应你,继续为你研制毒药,但我有个条件。”姜三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黑衣人,语气坚定,“我要姜天赐死!”
黑衣人微微颔首,旋即飞身跃上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姜三夫人回到西院,凝视着沉睡中的姜天泽,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