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吃惊的不是蚩灵,而是元瑾之。
这是拿下了吗?
这就拿下了?
许是太难追,以至于沈天予说选她,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这是沈天予的权宜之计。
蚩灵气得脸都变了色!
她狠狠瞪着沈天予,半天说不出话来,又瞪着元瑾之。
自尊心碎了一地。
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怎么就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弄得这么狼狈?
漫长的几分钟后,蚩灵抬脚就朝外跑!
经过沈天予和元瑾之时,她鼻间发出很重的冷哼声!
等跑远了,她蹲在路边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此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没挖出的骸骨怨灵在灰石尘泥下呜咽,挖出来的也是残肢破躯,血肉模糊。
深更半夜的,蚩灵并不害怕。
她从包中掏出手机,拨通母亲蚩嫣的电话,哽咽着说:“妈,我输了。”
蚩嫣并不意外,道:“人教人,百教不会;事教人,一次足矣。妈妈早就跟你说过,你和沈公子不适合。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结婚不叫结婚,叫联姻。什么是联姻?就是富对富,富对权,或者权对权。天予那么出众,和他联姻的肯定是方方面面都优秀的女孩子。咱们江湖中人,压根就进不了他们的圈子。”
还有句话,蚩嫣没说。
下蛊之人自古以来就难登大雅之堂,巫蛊之术一直被人瞧不起。
黯然许久,蚩灵问:“您和那个狗东西也是如此吗?”
蚩嫣脑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
那时的他很年轻,二十多岁,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哥儿,人热情、幽默又风趣。
久居生苗寨的她,换了便装出去办事,拿钱替人消灾的那种。
那是她第一次走出生苗寨,看什么都新鲜。
在飞机上,她一眼就被他吸引。
养尊处优的他,坐在头等舱翻着杂志,喝着喷香的咖啡,年轻帅气,风度翩翩,悠然自得。
她则和很多人挤在经济舱。
下飞机的时候,机场太大,她顺着机场标示牌去取行李箱,怎么都找不到行李托运处,又不喜问人,急得她在机场里不停地转圈圈。
那人带着保镖,步伐潇洒地走过来,笑着向她打招呼,带她去取行李,让保镖帮她拉行李,派车送她……
蚩嫣叹了口气,对蚩灵说:“回来吧。我们族不与外族通婚,其实是保护我们自己。”
父亲和西域女子交好,生下她后,母亲离开,父亲当了一辈子鳏夫。
她喜欢汉人男子,独自生下女儿,守了半辈子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