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突然反抗,用力推他。
但这一举动一下就引爆了掩藏在平静下的山崩海啸。
傅景川骤然扣紧她后脖,迫使她仰头看他。
“那个男人是谁?”
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嗓音徐沉,进了水花的黑眸被灯光分割成粒粒碎钻,瞳孔又黑又沉,眼眶却因汹涌的怒意而阵阵发红。
傅景川的头发也早已被花洒打湿。
原本根根分明的干爽发丝被水珠凝成几缕,未干的水滴沿着发尾慢慢滑落,滴在他被怒意染红的眼皮,看着冷冽而危险。
他身上及膝的西装大衣也被水汽打湿成了深黑色,几乎与内搭的黑色衬衫融成一个色系。
西装大衣因为他将她推抵在墙壁的动作而被拉出一个挺括的弧度,将浑身湿透的她几乎全罩在了大衣下,隔绝了弥漫的水雾和灯光,让时漾不得不看向傅景川。
“你喜欢的男人是谁?”
看她不说话,傅景川掐着她后颈的手掌又稍稍用了点力。
时漾纤细的身L几乎是被提拎着挺贴向他胸口,打湿的白色连衣裙贴上他黑色的内搭衬衫,一下将衬衫氤氲出大片的湿意。
傅景川看也没看被打湿的衬衫,指节搭着领带用力一扯,原本紧扣在领口的通色系领带便被扯了下来。
傅景川手一扬,便将领带扔进了一旁的脏衣篓,长指跟着屈起,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原本穿搭整齐的黑色衬衫当下往两边散开,露出锁骨处冷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原本矜贵冷冽的气质也因为随意散开的衬衫领口而带了几分慵懒诱惑。
时漾默默将脸转向了别处,被水汽榨干的嗓子眼更觉干哑。
傅景川却当她是在回避。
她刚一撇开视线便又提拎着她将她更紧密地提拎到胸前,戾气横生的黑眸紧紧盯着她,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喜欢的男人是谁?”
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她逼他退离的借口,她这样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快喜欢上别人,他们离婚那么长的时间她都没喜欢上别人,现在又怎么会短短几天就喜欢上别人。
可是理智之下又有一个更理智的声音在告诉他,以前没喜欢上不代表她没有喜欢别人的能力,只是那个人恰好没出现而已。
而且在他们离婚的那几年里,她要忙学业,忙怀孕忙生孩子忙照顾孩子,根本没时间去关注到其他男人,但现在不一样,她在工作之余有了更多时间去关注个人情感需求,她对伍天成的种种宽容就已经是另一种意义的偏爱。
刚才两人大雨中站在伞下般配和谐的一幕反复刺激着他陷在溃提边缘的理智。
他疯了一般的逼问不过是想要她给他一个确切答案,她从来没有喜欢上别人。
可偏偏她被迫看向他的眼眸清澈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否认。
“你不是知道了吗?”
她开口,嗓音依然轻柔不尖锐,却堪比利刃,在他伤痕累累的心口再补插了一刀。
她明明已经在害怕,连嗓音都带了颤,看着他的眼神却依然倔强。
“时漾,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