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秋天,我终于做了一件想了很久的事。
我和许忱,那个曾在我人生最低谷时救过我的医生,领了结婚证。
许忱是个温柔的人,比温柔更可贵的是,他始终给我自由和尊重。
我们领证那天没有仪式,没有宣誓,没有朋友圈大合影。
只是在民政局门口笑着拍了一张合照。
他问我:“还想办婚礼吗?还是只想两个人去旅行?”
我想了想,笑说:“我只想拍一次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婚纱照。”
所以我们约了最擅长抓拍的摄影师,选了最干净的白裙,没有繁复的纱,没有新郎强抱新娘的烂俗动作。
就只是牵着手,在苏城老城区的梧桐巷里边走边笑。
正拍着,摄影师忽然喊:“前面那个人在看你们,好像有点眼熟。”
我抬头,迎面正好撞见了简渊。
他比之前又瘦了,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提着把吉他坐在街头,神情木讷,手指机械地拨着弦。
他看到我穿着婚纱和许忱手挽手,整个人怔在原地,像是一下子丢了魂。
许忱礼貌地点点头,把我挡在身后。
我看着他,居然一点怨也没有,只剩下说不出的释然。
摄影师还在咔咔拍照,我转身时听见简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哭声。
他走过来,哑着嗓子:“念念。”
我停下,淡淡看他一眼。
他说不出话,只能像条狗一样,跪在街头,捂着脸哭。
许忱拉住我:“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我最后回头,轻声说: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牵着许忱,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个路口。
摄影师后来说,那张照片特别美。
我没再看那个人一眼。
有些过去,就是用来丢掉的。
我的人生,终于彻底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