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候,才察觉自己有些低低的烧了起来。
难怪梦里口渴。
第三日,谢允又来过一次。
谢允来的时候,立在与昨日一样的地方,问的也还是与昨日一样的话。
他就立在珠帘外,谦恭有礼地问,“主君今日问,夫人好吗?”
好吗?
好。
好啊。
哪有什么不好的。
孩子总不说话,没有人来的时候,她也不必说什么。
无人打扰,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一日谢允还说起了与昨日不一样的话。
他说,“主君问,夫人可愿把二公子送去旁处教养?”
送去旁处,不必杀绝。
是晋君退让了一步。
他退让了好大一步。
她知道这样的一步对于晋君来说很难,须知道,不管是崔若愚,还是将军们,没有一人愿意留下中山遗孤。
阿磐便问,“送去什么地方啊?”
她愿意接话,是好事,谢允是说客,说客不怕没有辩才,怕的是被游说的人油盐不进,连话茬都不愿意接。
因而谢允再往下说的时候,口气添了几分轻松,“是个好人家,家主山间隐居前,在大梁做过多年的教书先生。”
若是个太平的世道,那也好啊。
似赵媪说的,就做个寻常的布衣,就做个平头百姓,在山间逍遥自在地过一生,没什么不好的,那也是福气。
可阿磐想起了自己来。
她三岁那年,一样是被送去山间,云家养父也一样是个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