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焦急,声音不低,室内能听得清楚。
“白日夫人处置家宰,云姑娘和二公子也跟着淋了雨,一回来就不太好,二公子太小,不肯喝药,一喝就吐。。。。。。。实在可怜。。。。。。若不是烧得厉害,奴也不敢来惊扰王父。。。。。。”
你瞧,把原由都归咎到了她头上,暗戳戳地告状呢!
婢子什么胆子,难道不是云姜教出来的话?
谢玄不语,阿磐也不去催问,信与不信,去与不去,他心里自有定夺,问他干什么呢?
外头好几重的人影轻晃,那婢子掩面低泣,“云姑娘和二公子难受得厉害,王父若不去,只怕云姑娘要自己跑来。。。。。。。若是再受凉,可就不好了。。。。。。。”
章德楼里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
是那孩子果真发了热,还是云姜听闻她留宿大明台,有意来扰呢?
阿磐还兀自猜想着,听一旁的人清冷冷地开了口,“去请子期先生。”
是啊,王父不是医官,他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婢子闻言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王父就去看看云姑娘和二公子吧!二公子浑身滚烫,那么小的孩子。。。。。。。。。实在可怜啊。。。。。。。”
司马敦嘀咕了一句,“主君又不会看病,大半夜的,跟我走吧,我去请医官。”
果然便催促那婢子走,那婢子初时还有些不肯,但司马敦白日砍人的事还历历在目呢,婢子不敢招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是第一回。
第二回,是天还未亮的时候,云姜抱着孩子自己来了。
来了不是找谢玄,是来找阿磐。
这时候谢玄已经收工,正与她在二楼卧房小憩。
楼下是谢允在拦。
但谁拦得住云姜呢?
云姜这样的性子,闹不出个结果来就不会罢休,怎么肯消停呢?
就在二楼,听见孩子不停地哭闹,云姜的脚步把木楼梯踩得咚咚作响,叫声穿透了一楼正堂,清晰地穿进了卧房,“小妹!小妹!”
小黄追着云姜母子狂吠,赵媪和司马敦跟着追了上来。
云姜哭道,“小妹。。。。。。。孩子烧得厉害。。。。。。一直在哭,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都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