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是更多的惊呼声响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啊——啊——”
百官大惧,皆随着惨叫声往外望去。
见原本侍奉官眷一旁的婢仆们,已然从袖中掏出匕首,横在了官眷们的脖颈上。
有一妇人捂住满是血的脖颈,“呃。。。。。。。。。呃。。。。。。。。。”地呜咽着,瞪大一双绝望的眼睛,一脖子的血全都从指缝间汩汩涌了出来。
有少年大哭,“祖母!祖母!祖母不要死!放开我。。。。。。。。。放开。。。。。。。。。”
还不等殿内的人叫出声来,又一个年轻的女眷惨叫一声,“啊——”
稚子大哭,“母亲!母亲——母亲——”
原来,那都是殷氏的人啊。
殷氏摔冠为号,命人杀官眷,逼迫百官反水。
是了,殷氏的罪状还要再加上一条。
——五月,又以家眷挟持百官于晋阳,杀妇孺,逼晋君。
殿外的妇孺还在惊骇痛哭,尖叫,栗栗危惧,抖如筛糠。
有的人想逃被擒了回来,有的人两眼一翻,昏死在地。
殿外之人,皆不得逃。
就在这一片惊死求活的哭声中,晋君问了一句,“诸位,可见识了殷氏的癫狂?”
而殷灵运挺直了腰身,正了神色,“这是魏氏的江山,魏氏的宗庙!谁也休想篡夺我魏氏的江山!”
是,癫狂。
如晋君所言,你瞧殷氏的眸中正熊熊地烧着癫狂的火焰,她在这癫狂之中的话竟也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不知道的,都必然要认定了魏国自古就是魏国的疆土,即便不是“自古以来”,那如今也是,也只能是魏氏的天下。
她所以义正言辞,是因了不知魏国的来处。
不知,或早已将其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不知,或有意将其从史书中抹了,抹上浓黑的松烟墨,划上一道,抹上一团,也一样把“三家分晋”的历史,抹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