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峰带卢雨萌回村,晒着新豪车和美人。瞧瞧,城里来的金贵太太。他得意拍她腰。
贺峻峰当场踹翻宴席:贱人!骗我五套房!
我扶着孕肚走出人群:忘了说,你家公司昨天破产归我了。
卢雨萌瘫软在地,我垂眼冷笑:
你偷我丈夫,我断你财路,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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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黑色越野车碾过坑洼的黄土路,扬起一路尘烟,稳稳停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车门推开,锃亮的皮鞋踏在地上。
贺峻峰绕到副驾,殷勤地拉开门,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亮堂:来,雨萌,当心脚下。
一双裹着细闪丝袜的脚探出来,踩在干燥的地皮上。
卢雨萌挽着他的胳膊下车,站定,抬手掠了下精心打理过的卷发,眼尾扫过不远处几个探头探脑、泥巴糊腿的小孩子。
贺峻峰挺着胸膛,像展览一件稀世珍宝。
他环顾四周,志得意满。
远处,几个老头老太太蹲在矮墙根下晒太阳,烟袋锅子磕着墙沿,浑浊的老眼都望了过来,定在卢雨萌身上。
贺峻峰毫不在意,他清清嗓子,手臂占有性地环上卢雨萌纤细的腰,掌心在她腰侧轻轻拍了拍。
都瞧瞧,我们老贺家的新媳妇!城里头请都请不动的仙女!往后大家伙有门路,帮衬着点!他声音洪亮,宣告着他的成就。
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孩子里,有个半大小子冒了句:叔,你这车真亮!城里是不是特别大
贺峻峰笑容咧到耳根:大!那是真的大!小子有眼光!回头叔带你兜风!他侧过脸,目光黏在卢雨萌精致的侧颜上,你雨萌婶子说了,以后想在城里安顿,接我爹妈过去享福!
卢雨萌抿嘴笑了笑,涂着红蔻丹的手指把玩着自己一缕发丝,没接话,姿态里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慵懒和矜持。
贺峻峰被这姿态迷得五迷三道,腰杆更直了。
他拉开后备箱,里头塞得满满当当,成箱的高级白酒,包装精美的干果点心。
爹!妈!他朝着自家那两扇掉漆的红木门吼了一嗓子,接接东西!好东西沉!他声音里全是意气风发,雨萌特意给二老挑的!
门吱呀开了,贺家老两口颤巍巍跑出来,脸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
贺老太手脚有些慌乱,想碰碰那些花花绿绿的礼盒又不敢。
贺峻峰亲力亲为,把最大最沉的两个大箱子塞进他爹枯瘦的手里。
爹,提着!茅台!你儿子现在不缺这点儿!他豪气干云,仿佛这些东西不过是随意抛洒的尘土。
他爹抱着那昂贵的液体黄金,老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激动还是憋的。
卢雨萌终于开腔了,声音带着城里女人的软糯:爸,妈,外面灰大,快进去吧。
她眼角余光扫过老两口那身洗得发白、沾着泥土的旧衣服,很快移开,看向门楣后露出的院落一角,里面似乎有人在张望。
贺峻峰正搬着箱子,没留意。
贺老爹抱着怀里的茅台,像是抱了个滚烫的山芋,小步快走冲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