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抹了一把,掌心一片猩红。
“我也不用你管!”他声音发颤,却倔强地站直了身体。
阮语槐站在不远处,站姿笔挺,眉眼冷静,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他笑了,笑得眼眶发烫,转身继续跑。
“第一条,服从命令是天职!第二条,严守纪律……”
血混着汗流进眼睛里,视线模糊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少遍,只知道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迈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第十条,绝不背叛!”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他眼前一黑,彻底栽了下去。
恍惚间,他似乎被人扶了起来。
他勉强睁开眼睛,视线里是阮语槐的手。
“你不是说……不管我吗?”
阮语槐脚步未停,声音冷硬:“只要你在我这一天,我就得保证你的安全。”
原来如此。
他忽然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那些半夜翻窗给他拿药的日子,那些守着他发烧的夜晚,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原来都只是因为“责任”。
“你放心……”他声音越来越轻,“我很快就不在了……”
他似乎听见阮语槐问了一句“什么意思”,可他再也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姜承年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额头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他抬手摸了摸纱布,指尖冰凉。
门被轻轻推开,苏景晨端着药盘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柔柔弱弱的笑。
“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