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请帖里约定的黄昏时分很快就到了。
因为前一晚的火灾,天边映着血一般的残阳。
茶茶整个人焕然一新。
沈阙简直在以公主的规格来装扮她。
似水的罗纱长裙曳地。
琳琅剔透的簪子一根一根地往她的头发上插。
茶茶觉得有点太过了。
搁以前,恐怕茶茶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但是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里,沈阙连挟持幼帝的事都敢干,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得好像有谁敢治本督的罪似的。”
沈阙漫不经心地笑着,一戳茶茶的小脑袋:“怕什么?就算要砍头,那也是先砍本督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
输人不输阵。
虞深寒那边带一个小女孩,沈阙觉得他必须要带一个更好的过去才行。
沈阙自信茶茶除了身份差了点,其他不输给任何人。
最后再以轻纱遮面。
旁人看过去,只会觉得茶茶一身华服,气质斐然,胜似仙童。
就连沈阙都啧啧称奇。
大虞皇室藏污纳垢,他见过太多出身高贵、却无比愚蠢的废物。
反倒是茶茶这个脏兮兮的小丫鬟,擦亮了以后,全都是闪光点。
他们乘马车到了别府。
别府果然早已被装饰得灯火辉煌。
青石板上的血渍被洗刷干净。
丝毫看不出昨晚都经历了怎样惊险的生死缠斗。
在这场鸿门宴里,宾客只有沈阙一位。
就连廿一都被拒之门外。
沈阙却好似一点都不在意,笑眯眯地带着茶茶,孤身进了别府的大门。
虞深寒坐在大厅的上首,已经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