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相反,他比谁都清楚,这世间痛不欲生的悲剧总是层出不穷。
他静默一瞬,难得体贴,将手指伸进茶茶的掌心里。
原来说话间,茶茶的小手默默攥紧了,藏进袖子里,指甲深深嵌进了稚嫩的掌心。
茶茶很善于忍耐和装傻。
这是乱世里孤儿的必备技能。
只有紧攥的小小手指是她唯一的破绽。
茶茶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看沈阙。
沈阙却低垂着俊秀的眉眼,好似没有察觉。
只默不作声地阻止茶茶再伤害自己。
茶茶小小的手握住他修长的食指,正正好。
咦?
茶茶从没有拉过谁的手指,原来沈阙的手竟然这么大!
茶茶忍不住好奇地晃晃。
沈阙唇边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你的指骨被碾碎过,虽然已经愈合了一些,但要多加注意,不能使太大的力。”
“不然骨头长歪了,不仅要给你敲碎了重接,每到阴雨天还会疼痛难忍,有你好受的。”
茶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沈阙,童言无忌:“督公好像很懂这种感受。”
沈阙的笑收敛了一瞬,立刻扭曲成尖锐的刺。
他想去捏茶茶的脸,但碰到她脸上的绷带后,又改成扯她的头发,似笑非笑道:“放肆,怎么对本督说话的?”
“小小年纪,倒还刺探起督公来了?”
茶茶欲言又止,正想说些什么。
书房的大门被轰然推开。
浑身浴血的血衣卫们跪倒在沈阙面前,脸色惨白:“报——启禀督主,属下无能。”
“摄政王未死,皇太女殿下……也并未夺回。”
沈阙的眸光骤然冰冷,脸上再次挂上了那种冰冷如刀的讥笑:“哦?”
“你们是说,你们这群废物,什么也没有做到,却竟敢活着回来见本督?”
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