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本就是老奴该做的。”
曹管家态度谦逊,主动上前为她拎起包袱。
姜兰君信步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廊旁的花草上,眼底漫出些许兴味。
这个曹管家早不出晚不出。
偏偏在她和江瑞单独见面的时候出现。
从她出现在江府门口,再到随林姨娘母女俩入府坐下,甚至中途还处置了一拨奴才,但从头到尾这个曹管家都没有出现过,按理说前院应该是他管着才对。
迟迟不出现,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在暗中观望。
见东风吹到了姜兰君身上,再恰如其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他就该愧疚地提起门房对她出言不逊的事了。
姜兰君在心里如是想着。
果然,下一瞬曹管家就长叹了声气道:“说起来,老奴对小姐有愧啊。”
“为何这么说?”
“实不相瞒,刚才在门口冲撞了小姐的那个门房正是老奴前不久刚收的养子,我替他向小姐道歉,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
曹管家满脸歉疚,苦笑道:“还是怪我平时没有教好他,竟让小姐受了委屈。”
言外之意就是:我教训过他了,那你就不能教训他了哦。
姜兰君好笑地扬起唇:“是么?此言倒是为我解了惑,在厅堂的时候我还在奇怪为何独独管家没到场,原来是躲到屋里头偷偷教训不孝子呢,这也就难怪了。”
“看来曹管家还不清楚上一个怠慢我的奴才现在何处吧?”
姜兰君语调散漫,目光似笑非笑地扫向他。
曹管家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然知道,甚至那些人还是经了他的手才被发卖出府的。
曹管家顿时老泪纵横,说着就要给她跪下:
“老奴只有这么一个不孝子,成天就盼着他给曹家传宗接代,还望小姐就网开一面饶了他这次吧。”
膝盖刚弯,便被一双手稳稳地托了起来。
接着,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很能理解曹管家你的心情,但你怕是忘了一句话——溺子犹如杀子。”
姜兰君将他扶好,替他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的灰。
她弯着眼睛笑,眼底却如湖水般平静:
“看在你为江府操劳多年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他这一回。”
曹管家心下一松,刚准备道谢,便听见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罚不行,就罚他来我院里当个跑腿的吧。”
曹管家登时愣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