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我有些烦躁。
我以为我会很享受这种折磨他的过程。
但他的逆来顺受,让我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无力,且空洞。
我深吸一口气,坐到工作台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要修复的是一幅明代的山水画,画芯受潮,出现了霉斑。
我戴上白手套和口罩,用镊子一点点清理着。
这个过程需要极度的耐心和专注。
顾西辞就站在门口。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但我强迫自己忽略。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我的脖子和肩膀开始酸痛。
我放下工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他依旧站得笔直,像一尊石雕。
我走到他面前。
渴吗
他嘴唇有些干裂,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想喝水吗
我追问。
他看着我,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戒备。
想。
他终于开口。
我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递给他。
他伸手来接。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瓶身的时候,我手一斜。
哗啦——
一整瓶冰水,尽数倒在了他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