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让您回府筹备大婚事宜,至于贵妃娘娘那儿,他会派太医去救治。”御前侍卫临走之前,将靖安帝拒绝誉王进宫的根源说了出来:“皇上今日去了一趟延祥宫,派人传过太医给贵妃娘娘诊治,太医说贵妃娘娘是食物所伤,并无大碍。”
“您心里惦记着贵妃娘娘的安危,大可继续在这儿等着。卑职来给您回话之前,皇上身边的内侍已经去请太医给贵妃娘娘诊病。若是贵妃娘娘的病况严重,那内侍会来请您去延祥宫。”
誉王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攥紧手心里的小瓷瓶,似乎有话要对御前侍卫说。
御前侍卫扫了一眼誉王攥紧的拳头,先一步说道:“三皇子住进了太极殿,这是所有皇子从未有过的殊荣。您应当知道世态炎凉,不少宫人向三皇子投诚。”
能在御前当值的侍卫,都是出身世家,所以他不怕誉王和三皇子,但是他也不想被卷进夺嫡的泥潭中,连累到自家。
“下官当值结束了,先行告退。”御前侍卫退下了。
誉王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靖安帝卸了谭锐的职权后,又清理了一遍宫人,令宫里的人,人人自危。
无论是朝堂,还是宫人,在明面上,谁也不敢与他们母子沾边。
除此之外,他也不敢随意把解药托付给宫人。
这些宫人并无职权傍身,就怕他们替他给母妃送药的途中,被三皇子的人扣下。
届时,他的母妃便当真活不了了。
誉王继续在宫门前等待,距离凌贵妃服药的有效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誉王内心愈发焦灼,头顶的夜幕沉沉笼罩在他的身上,那股子不安迅速发酵,越来越强烈,甚至牵动着他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着。
此时此刻,只剩下半个时辰。
再不能等下去了。
这时,宫门打开,一个内侍走了出来:“殿下,贵妃娘娘无碍,您快回府吧。”顿了顿,他又说:“您此番来求见皇上,令皇上对您和贵妃娘娘心生厌弃。皇上还下了命令,从今往后,有关贵妃娘娘的事宜,不必再传到御前。”
誉王猛地掐住内侍的脖子,带着人往宫门内走去。
内侍一边挣扎,一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誉王私闯禁宫,意欲谋反——”
看守宫门的侍卫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迅速将誉王包围住。
空气瞬间冷凝,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噗呲——”一声,誉王将内侍往前一推,长刀贯穿内侍的胸膛。
这仿佛是一种信号,半数看守宫门的侍卫动作迅猛地将手里的长刀刺向通袍的胸口,在通袍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他们一路护送誉王去往延祥宫。
誉王记身鲜血地踏进延祥宫,径直向内殿走去。方才走到内殿门口,他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