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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狼狈的样子暴露在傅琰面前。
但他没有一丝嘲讽,眼底只有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傅琰给我请了最专业的心理医生,又日夜陪在我身边。
每每梦魇,总有一双温热的大手轻抚着我的头发。
棠棠,别怕,我在。
一个月后,我终于出院。
傅琰和傅妈妈带着我去看望妈妈和孩子。
对着妈妈的墓碑,他说,阿姨对不起,我来迟了。
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棠棠,不再让她受委屈。
傅妈妈也在一旁拉着我的手,温柔而郑重。
她和我妈妈本是闺蜜,从小就喜欢我。
听说了我的经历,满眼心疼。
野棠,你不知道,其实你小时候我就跟你妈妈订过娃娃亲。
她脱离了植物人这具肉体的束缚,是一种解脱。
傅妈妈是医学博士,快人快语,从来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我愣住,而后释怀的笑了出来。
初春,山上已经开满了小野花,妈妈的照片好像在笑。
本该阴郁的场景,因为他们而变得愉悦。
恍惚中,我们好像一家人。
而这,是我从没体验过的安心。
山下,顾予璟神色黯然的站在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