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大理寺少卿沈砚一见钟情了。
他冷着脸把礼部尚书的千金骂哭的时候,
我趴在墙头啃着梨,
一眼相中了他那副众人皆浊我独清的刻薄样。
1
翠果!我一把拽过丫鬟的袖子,梨汁蹭了她满襟,我要他。
翠果吓得梨核卡在喉咙里:郡、郡主,那是沈阎王啊!上个月才刚砍了十八个脑袋……
我眯眼望着远处那道青竹似的背影——沈砚正拂袖离席,周围贵女们红着眼眶退避三舍,活像见了煞神。
多好啊,我抹了把嘴角的梨汁,我就喜欢这种清纯不做作的。
半刻钟后,我不慎跌进了沈砚怀里。
嘶……我捂着鼻子抬头,正对上他寒潭似的眼睛。
沈砚单手拎着我的后衣领,活像提溜一只闯祸的猫:郡主,大理寺最近在查刺客。他顿了顿,您这样扑过来,很容易被当成凶犯。
我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摸向他腰间。
放肆!他猛地后撤,却晚了一步——鎏金腰牌已落进我手心。
沈大人~我晃着腰牌蹦开三步远,想要回去的话,明日未时,西市糖铺见!
翌日,沈砚果然黑着脸来了。
他今日换了身靛蓝常服,腰间空荡荡的,倒显得整个人愈发清瘦。
我刚要扑过去投怀送抱,就被他用折扇抵住额头:腰牌。
急什么现在是我的定情信物了!我抓起糖块往他手里塞,喏,交换!
沈砚的手修长如玉,此刻僵在半空,接也不是甩也不是。铺子外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赵七抱着刀疯狂憋笑。
荒唐。他最终只挤出这两个字,却鬼使神差地拈起一块糖。
呆子,嘴上说着荒唐,手不挺老实的
我凑近他骤然泛红的耳尖:这可是我亲手挑的桂花——
郡主请自重!他打断我,耳根却更红了。
第二天全京城都在传,昭阳郡主用一块桂花糖换了沈阎王的贴身腰牌。
翠果哭丧着脸给我涂药酒时,翻大理寺墙时磕青的膝盖还在疼:郡主,沈大人刚才让赵七传话,说您再靠近大理寺就按妨碍公务论处……
我咬着糖闷笑:那他怎么不说要回腰牌
说、说是赏您了……
窗外春莺啾鸣,我摸着袖子里的半块腰牌。
翠果,忽然翻身下榻,去打听打听沈大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