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头的颤抖,指了指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旁边的违章小平房:
这是我的家。
或许是常年的独来独往,也或许是习惯了潜移默化的孤立,我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但我颤抖的手却出卖了我。
乔挽月轻哼一声:
那又如何
我早就知道了。
我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成拳,骨节泛白。
我就这样看着乔挽月。
一言不发、目不转睛。
乔挽月亦是不躲不闪地回望着我。
其实,在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很多。
但是,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耽误好人家的女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因为我这一生,已经开始腐烂。
但乔挽月却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一般: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不理她,她却紧追不舍。
哪怕我打开了家门,她也想从那窄窄的缝隙中挤进来。
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瘫痪的母亲。
那是十七岁的我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
明明那天赶走她的人是我。
但最后落荒而逃的人似乎也是我。
我以为乔挽月会知难而退。
但我没想到,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笑眯眯地向我请教功课。
并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
如果不是她偶然间流露出的一点失神,我几乎都要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南柯一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期待她的到来。
而我给自己预设的未来,也开始奢求更多东西。
我不只想要妈妈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