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提高了声音,韦秋红,我告诉你,你爸要是因为没钱治疗出了什么事,或者你弟弟因为没钱结不了婚,我就跟你没完!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心安!
韦秋红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父亲刚刚脱离危险,她自己也大病初愈的时候,母亲想到的不是关心,而是无休止的要钱。
这时,弟弟韦冬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一脸不耐烦,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女方又催了,说最多再等一个星期,不然就彻底黄了。
爸这边也要花钱,你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韦秋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母亲和弟弟,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你们把我逼死好了,逼死我,你们就不用愁钱了。
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张桂兰立刻呵斥道,我告诉你,这房子你必须卖!不然,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断绝就断绝吧韦秋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张桂兰和韦冬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韦秋红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说什么张桂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断绝母女关系吧。
韦秋红重复了一遍,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们心里清楚。
你们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快不快乐,难不难过,你们只关心我有没有钱,能不能给你们钱。
这样的家人,这样的亲情,我不要了。
张桂兰被她平静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又恼羞成怒,好!好!韦秋红,你有种!
你别后悔!说完,她拉着韦冬强,气冲冲地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韦秋红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说出断绝关系的话,可能有些冲动,但那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些年,她像一个陀螺,被家人抽打着不停旋转,为他们付出一切,却换不来一丝温暖和理解。
现在,她累了,真的太累了,不想再转了。
父亲的治疗费,弟弟的彩礼钱,像两座大山,依旧压在她的心头。
即使断绝了关系,她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没钱治疗吗能真的对弟弟的婚事不管不顾吗
血缘这东西,是斩不断的。
即使亲情已经降至冰点,那份与生俱来的责任和牵挂,依然像无形的线,缠绕着她,让她无法真正解脱。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寒冬和无法挣脱的枷锁。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场噩梦何时才能醒来。
也许,从她失业的那一刻起,从家人开始无休止地向她索取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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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韦秋红没有回父母家,也没有回自己的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