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见那条田埂没?以那儿为界,北边的撒,南边的先不管!”
他知道,凭他们这些人,能把这边搞定就不错了。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工人们的动作越来越慢,混合药剂的速度也跟不上了。
“东哥,还剩三十多亩。”
周铁柱的络腮胡上挂满了水珠。
刘东看了看天色,咬牙道:“能撒多少撒多少!铁柱你记住撒过的地界,雨停了立刻做标记!”
直到天完全黑透,工人们才精疲力尽地回到仓库。
“都记清楚了?”
刘东低声问周铁柱。
周铁柱点点头,用手指在泥地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线:“这边都撒了,那边没来得及。”
刘东盯着那条线,心跳如鼓。
这条线,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分界线。
夜深了,雨还在下。
刘东独自站在屋檐下,望着漆黑一片的田野。
突然,一把油纸伞撑在他头顶。
“会感冒的。”
苏曼丽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刘东没有回头:“你说能成吗?”
苏曼丽把伞往他那边倾了倾:“明天就知道了。”
刘东转过头,打量着苏曼丽。
刘东突然开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苏曼丽红唇微扬,从旗袍领口摸出个铜烟盒:“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她熟练地弹出一支烟,就着油灯点燃:“对你来说,我只是个房东。”
刘东伸手拦住她要合上的烟盒,从里面也抽出一支:“房东可不会翻墙探路。”
他凑近油灯点燃香烟:“今早那架势,一般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