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肆辰单手抱着姚锦芊,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长剑,将剑抵在梁砚修的脖颈上,冷冷开口道:
“梁公子,朕对你以礼相待,你却弄伤朕的美人,是何居心?”
魏肆辰说着,手中长剑一移,剑锋已然割破了梁砚修的脖颈。
梁砚修:“臣有罪,但凭陛下处置!”
血顺着梁砚修的脖颈滑落下去,没入玄色劲装,梁砚修紧紧握着拳,忍受着脖颈上的痛,却一言不发。
姚锦芊见状,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魏肆辰要当场杀人?!
虽然姚锦芊很厌恶这个心狠手辣的梁国质子,可一旦魏肆辰当场斩杀梁砚修,开战在所难免,那天底下,又会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多少老妇被迫应役,多少白骨死于路边?
作为生于一个和平年代的现代人,姚锦芊对战争有着本能的抗拒,或者说,是恐惧。
“陛下!”姚锦芊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开口道,“妾身并无大碍,请陛下三思!”
魏肆辰眼眸微眯:“是么,芊芊?”
一声亲密的称呼,从未魏肆辰口中说出,却全然变了一个感觉。
姚锦芊都能猜到魏肆辰的言外之意:
姚锦芊,看来你是不要命了!
“请陛下三思!”詹王从座位上站起来,对魏肆辰拱手道,
“陛下,梁国质子失手伤了锦嫔,确实有错在先,但臣恳请陛下念及他态度诚恳,饶他一命!”
“哦?”魏肆辰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紧接着,便只剩睥睨天下的张狂,
“皇叔的意思是,梁国质子弄伤了朕的心爱之人,却还要朕忍让?”
姚锦芊听到“心爱之人”这四个字,顿时毛骨悚然。
魏肆辰此话说得有趣,表面上展露他有多宠爱她,实际想传达的意思却是詹王将梁国看得比彦国还重。
詹王掀起前摆,朝着魏肆辰跪了下去:“臣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臣愿意替梁公子受过,以消陛下心头之怒!”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唏嘘一片。
陛下这阵仗就是想要杀了梁国质子泄愤,詹王竟在这时候跑出来说要替梁国质子受过,难不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姚锦芊此时再看詹王,只觉他心机深沉得可怕。
若那颗花生真是出自詹王之手,詹王故意弄伤她嫁祸梁砚修,又替梁砚修求情担罪,究竟有什么企图?
魏肆辰闻言,却是收回了剑:“罢了,皇叔这般求朕,朕不杀了就是,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梁国质子押下去,杖责五十!”
梁砚修叩首:“谢陛下。”
梁砚修很快就被两个小太监拖了下去,姚锦芊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腿好像也没那么疼了,想要从魏肆辰怀中下来,可魏肆辰却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出了集英殿。
姚锦芊顿时就感受到了无数目光朝她投来,有疑惑的,有震惊的,还有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