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的那股恶心感再次从心底翻滚上来。
傅秀筠在国外出差时,对杨临一见钟情。
杨临是国外有名的画家,一幅画曾经拍出近八位数高价。
再加上他皮相极好,身上又带着一股忧郁破碎的气息,杨家虽不敌傅家,也是当地有名的豪门。
在相爱后,傅秀筠很快跟杨临结婚生子。
刚开始一切都很幸福,杨临在家里画画,精心照顾怀孕的傅秀筠,傅鹤年出生,杨临全权接手,没让傅秀筠操过一点心。
傅秀筠在外忙事业,杨临在家里相妻教子。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傅鹤年四岁那年。
杨临突然住进了医院,左眼被锐器捅瞎。
走廊上的监控视频里显示,杨临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跑出来。
艳红的血从紧捂着左眼的指缝漏出,顺着臂膀淌进衣衫里。
在他匆忙下楼的身影后,小小的傅鹤年握着一把染血的剪刀,从房间里走出来。
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冷漠。
傅秀筠根本没去医院看望杨临,直接坐车回到家里。
对她们这种家庭来说,孩子的教育是重中之重。
跟挣钱比起来,孩子更重要。
如果孩子没教好,赚再多的钱,也不够孩子败的。
家风正,三观正,子孙根正苗红,方能代代相传。
傅秀筠将外人都赶走,蹲到傅鹤年面前,温柔问道:“小年告诉妈妈,为什么要用剪刀扎爸爸好不好?”
傅鹤年紧抿着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属于小孩的童真,反倒充满了冷漠的权衡利弊。
似乎在权衡着她可不可信。
傅秀筠心中情绪翻滚,神色如常的继续问:“如果爸爸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只有小年一个孩子。”
伴侣可以有很多个,但她只有傅鹤年一个孩子,只有傅鹤年一个十月怀胎,一点点在她肚子里长大的孩子。
“爸爸他,”傅鹤年开口,“总是给我看各种阿姨的视频和照片。”
“总喜欢用剪刀剪碎我的衣服跟裤子。”
“喜欢画下来。”
“说这是艺术。”
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