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青莲的心算是沉到了谷底,既然外援靠不住,那还是要从本寨中选择自己的盟友。
“你说……这五大长老除了岩刚尚在昏迷中,其余四位可否有机会……”
不等青莲把话说完,乌兰便出言打断了她:“这五大长老,岩刚岩猛是他的胞弟,自家兄弟自然是心齐的,滕云年老,又辅佐了父子两代人,恐怕也够呛,至于余下的那木家兄弟,是岩城一手提拔上来的,估计……”
两人还在交谈,竹梯突然“吱嘎”摇晃,抬眼看去,滕云裹着一件墨色披风掀门而入。
“二位姑娘,老夫贸然至此,多有打搅。”他的枯手按住火塘边正在烘烤的糍粑,糯米焦糊味混着这句话飘出。
乌兰的右脚向后撤了一步,银针悄然没入袖中,目光却偷偷瞄向滕云手中的乌木蛇杖……老头子的毒蝎在整个南疆都是排名前五的蛊虫,且使得出神入化,令她不得不有所防备。
“滕云前辈啊,您快请坐。”青莲提起火上的陶壶倒茶,滚水冲开茶叶时,她瞥见滕云的腰间并未佩戴苗刀,故而略有放松,无论他来此欲意何为,起码不会在此对自己二人下手。
“不知前辈来此何干?”乌兰警惕地问道。
谁知滕云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轻柔地说着:“二位姑娘不要紧张,老夫前来是有要事协商,若要出手,绝不会等到现在。”
青莲回头看了一眼乌兰,眼神示意她收起银针,转头对着滕云说道:“前辈误会了,我二人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眼下寨子里不太平,难免有些紧张。”
滕云呵呵笑了两声,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老夫想寻求二位的帮助。”
闻言,青莲有些诧异:“前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滕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阿城的这番安排很蹊跷……”
“哦?”青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压着心中的震惊,平淡地说:“怎么,难道腾云前辈怀疑岩城寨主咯?”
滕云沧桑的面颊上露出一丝无奈:“你我都知道那金蚕蛊母就在祠堂地下,破茧之日便以孕妇为饲,而阿城今日却向大家伙隐瞒了蛊母存在的事实,又将孕妇集中安置,老夫实在有些不解。”
“那前辈是想……”
“阿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父亲在世时便一直培养他,一身蛊术整个南疆无出其右,但日前他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让老夫有些疑惑。”
“怎么说?”
“阿城身为蛊师,老夫知晓他的实力,但自从十年前,我就没有见他出过手,甚至上次金蚕蛊母袭寨,他竟也没有用蛊,实在是匪夷所思。”
青莲笑了一声:“许是岩城寨主的本命蛊炼化到一个新的阶段了,不方便出手吧。”
滕云摇了摇头:“还记得我说过周成以本命蛊饲金蚕的事吗?”
青莲点了点头,随后看到滕云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由布包裹的青木匣,递给了二人。
打开的瞬间,半截赤红但泛着玉色的蜈蚣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是?”
“六翅蜈蚣!阿城的本命蛊!”
青莲大惊,急忙问道:“您是说……岩城寨主他有可能走了当年周成的路?”
滕云原本明亮的眼眸顿时暗淡了下来,点了点头:“所以……今日来此便是想问问二位,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发现,老夫实在不愿意看着阿城一步步走向深渊……”
青莲与乌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激荡万分,但……滕云所说本命蛊是否属实?究竟是替岩城探听虚实,还是真的有所怀疑,两人也有些摸不准。
究竟……该不该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