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叔宇文直仗着酒劲,一路歪斜着来到了太子的身旁。
他附在太子的耳边,满是忏悔地说起了当初的那个大射之日。
因为他当时在上善殿前,和太子开了个轻易的玩笑,而让太子受了皇帝一顿痛彻心扉的责罚。
听说太子受伤,差点还因为急惊风见了阎王。
他惊吓得不轻。
太子休养期间,他的手下就没少往东宫跑过。
不是送的滋补之药,就是赠的侄儿喜爱之物。
让太子在病榻上,都感受到了皇叔比父皇还热情的关怀。
可他就是没有当面,来和太子说过什么抱歉的话。
他是皇叔,可终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现在趁着母后的生辰,借着可以互相敬酒的由头。
坐在太子的身旁,总算可以将心里的话,借着手上的酒在太子的耳边讲一讲。
可太子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反而好言劝慰着这位,一直似乎不受皇帝待见的六皇叔。
自从上次听沈君茹说,太子的东宫就是占用了六皇叔的家,陈柏然心里其实也一直不怎么舒服的。
情面上一直感觉亏欠皇叔一般。
“皇叔不用自责了!侄儿从未有过怪罪之意。”
“倒是那上善殿给父皇烧的太可惜了。”
太子一边遗憾着,一边为皇叔斟上了酒。
“你说不是呢?”
“你父皇一向要求戒奢求俭。”
“其实,当初将那殿赐给你做东宫多好!也不至于让皇叔一家老小住进了寺院。”
“皇侄!记得感谢你皇叔。”
“想当初你父皇被那权臣宇文护压制的时候,可也是我帮你父皇杀掉的宇文护。”
“他们谁,谁都不敢下手。”
“丢盔弃甲。。。。”
“当年,为了除掉那老贼,有多惊心动魄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