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然离开了。
他没有留宿在杨丽华的弘圣殿,而是选择了秦奉仪的惜云堂。
今天晚上的任务很关键。
与其说他是去陪秦奉仪,还不如说他是准备去捉奸的。
那秦奉仪的惜云堂,在被太子殿下封禁了十多天后,终于在前一天晚上解封了。
那盏悠然悬挂在奉仪娘娘卧室窗前,在整个的封禁期,一直熄灭着八角灯笼重新放出了光华。
韩灵儿端着奉仪娘娘的药,进来了内堂,小心翼翼将那汤药的碗,再次呈放在了娘娘的手旁。
“奉仪娘娘,您今日的药好了,奴婢特来呈上。”
韩灵儿恭顺地见着礼。
“吃药,吃药。天天叫我吃药。你来就是看着我吃药的吧!”
秦奉仪看着又一次端上来的汤碗,烦躁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自你来我这府里,从早到晚,天天让我看到的,便是你这张要我吃药的脸。”
“这都多少天了,风寒早就好了。哪里还要吃药。”
“要吃,你去吃呀!”
那奉仪娘娘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憋屈,
歇斯底里地发着飙,恼怒着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汤碗,劈头盖脸便泼在了灵儿的脸上和身上。
碗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瓷渣四射,崩的到处都是。
韩灵儿狼狈地用袖子抹着脸上的药水,看着那满地,东一摊西一滩的药渍都还没干。
只得再次跪下求着奉仪娘娘。
“娘娘,这已是韩灵儿今日第七次来给奉仪娘娘呈药了。”
“这药是太子殿下关照的,什么时候殿下同意了,药才可以停。奴婢实在不敢擅自主张。”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娘娘切勿怪罪。只是娘娘喝了也就罢了。若是惊动了太子殿下,恐遭罪责。”
“灵儿这就去厨房给您重新炖来。”
韩灵儿忍着满腹的委屈,急忙俯下身去收拾着那汤碗的碎片。
而那秦奉仪的贴身婢女晚红,正好从家令寺提了这十几天亏空惜云堂的日用回来。
看见奉仪娘娘满脸的怒气,那韩灵儿居然又送了药来。
急忙赶来伺候着,然后对着正在地上收拾瓷片的韩灵儿,痛恨着便一脚踢了过去。
“韩灵儿,你烦不烦!既是奴婢,怎敢逼娘娘吃药,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