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殿下身子一直不好,小人都没机会给您禀报呢。”
“哦?惜云堂不都被孤封禁了,难道还能出什么事?”
“郎君,那奉仪娘娘已经被禁足了十多日了。前几日殿下昏迷不醒,她一直闹着要出来,说是来看您。”
“可刘昉大人没有同意。”
“之前殿下命药藏局开的药,送到了惜云堂。让韩灵儿伺候用药的。”
“可娘娘一直讳疾忌医,不肯用药。殿下病了,她便以这个理由一直顶着。”
“这几日脾气更是暴躁,听说您的侍儿韩灵儿在她面前受了好多苦。”
“每日光进药就不下十几次,不是被摔了碗就是砸了药。”
“那奉仪娘娘的贴身丫头晚红甚是凶悍,仗着娘娘的势对韩灵儿非打即骂,我昨日还见到她满手的伤口。”
“就等郎君何时恢复了,去解救她呢。”
王端的话,提醒了陈柏然。
他将韩灵儿派去了秦奉仪的惜云堂,那里的事情都一直还没有解决。
撇去了朱满月和奶娘的因素,这惜云堂的事情就变得纯粹多了。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快点恢复。
听说太子殿下死里逃生,被姚僧垣妙手回春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这宫中来的赏赐就没断过。
一会是人参鹿茸这些滋补的药材,一会是炖补清火的膏汤。
皇帝也暂时免了太子的朝会。
要知道,皇帝因担心他不能承担继位重任,一直对他要求十分严苛。
他可是从来也不许太子在朝堂之事上告假的。
每回朝见,不仅行为举止需与大臣相同。即便是严冬酷暑也不准休息。
看来毕竟是天子亲生的儿子,虽然说教管严格了些,可那份深沉的父爱还是让陈柏然触摸到了关怀。
宇文邕从来没有料到自己的太子,大射那天居然会对父皇的责罚有那么大的反应。
在他的眼里,每次遇到他的呵斥和毒打,太子一向只会瘪着不出声,或者就是哭着求饶。
徒增他恨铁不成钢的烦恼。
可眼下这个儿子,现在他一点都不认识了。
他变得倔强,坚韧,知难不退。甚至在蒙受委屈的时候,学会了反抗。
这里面哪里不对劲,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那天他罚他跪在大德殿前,面对着他将来要君临天下的位子,面壁思过。
几个皇叔走马传花的去劝诫他,让他低头给父皇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