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然震撼地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全然忘记了他即将面临的难关。
而郑译大人心里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是太子的师傅,这骑马射箭是靠他教的。
可太子总是不上心,一直也没好好调教。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提前得到了皇帝要来道会苑大射的消息,忙不迭地冲到了东宫去找太子。
他都不知道这个自称是来自未来的太子,居然连个马都不会骑。
尽管相比于原来那个整天浑浑噩噩无所成就的太子爷,这个太子,倒是聪明机智,虚心好学,可是没有时间了。
郑译骑在马上。拍马来到了太子的身旁。
“殿下!一会,你什么也别怕,只把马骑好了。”
“箭射不准就算了,别从马上再摔下去了。你是太子,万一落马,在众将面前可就丢脸了。”
“一会我会踹你的马,你一定抱牢了。就当马惊了。”
“只要瞒过陛下,就可以逃了射箭这一关了。”
郑译凑在太子的耳边轻声地讲。
作弊,这是作弊!老师带着学生作弊。
陈柏然心里想着,可握着缰绳的手里全是汗。
马场上灰蒙蒙一片,尘土飞扬。
眼见着大冢宰宇文宪的白驹刷地撩了出去。嗖嗖嗖嗖三支箭簇直奔靶心。
紧接着又是开府仪同大将军王轨。
约莫着很快就轮到太子了。
这时候六皇叔宇文直。晃悠悠地拍着马来到了身边。
他用马鞭指着那射宫旁金光灿灿的上善殿,对太子宇文赟说:
“皇侄儿,皇叔问你,这上善殿你觉得怎样?”
皇叔,你啥时候说闲话不好,非在这个时候啊。
陈柏然心里那份焦躁,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他是长辈,他又不能无视,于是便心神不宁地回答:“煞是壮丽。”
“正是!听说这宫殿,原是前朝武游园里最华丽的宫殿,金贝为阙,珠玉为帘。”
“当初我可是建议陛下,将这上善殿赐给你做东宫。”
“可惜被陛下因过于繁华奢靡而封禁了。皇叔还没机会进去欣赏过。”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有机会登堂入室时,记得叫上皇叔,让皇叔也开开眼啊!”
他在马上大声地玩笑着。
“金贝为阙,珠玉为帘。有这么奢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