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咹?果真是皇宫里偷出来的?挺识趣啊!”
听说眼前的这两个嫌犯是从皇宫里出来的,那个乡伯多少有点喜出望外。
他咂吧着嘴,用力拍了拍陈柏然的肩膀。
如果嫌犯们都能像他们这样,这么爽快就把罪行交代了,岂不是大为省事。
可此时陈柏然心里揣摩的,却是他和沈君茹眼前面对着的几个不可逾越的麻烦。
穿衣,钱袋,细作,还有那个抱着他的五弦琵琶还在哭丧着脸嚷嚷着的苏祗婆。
趋利避害,取其轻。眼下最需要蒙混过去的是僭越的罪过。
偷盗,得罪朝廷乐师,都不至于死。细作,可大可小。
可穿衣,有性命之忧。
要想遮掩穿衣上的漏洞,唯一的办法就是说瞎话。
当他发现问题所在的时候,早就在脑海里出了几个版本。
他想这个国度对抓细作这么上心,一定是有双方敌对的战事。
他们被当做细作,大概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谈吐和行为,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
有没有什么办法先解脱细作的嫌疑呢?
那便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本来想用个耍滑头的方式,号称是宫中派出来的间客,故意穿着这衣服去敌方刺探消息的。
再告诉那官员军机不可泄露。尽管貌似有点牵强附会,想他一个外放官员也不敢造次。
谁知道,那官员大嘴一张根本没按套路出牌。
“什么皇宫里偷出来的?”
“嗳,官爷!你知道的,昨夜皇太子大婚,我们夫妻两个是去搭台唱戏的。”
陈柏然立刻换了剧本。
“唱戏?唱什么戏?你是个角么?”
“皇家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去唱戏?我看你现在是给我在唱戏吧!”
那官员瞪着眼睛,用沙哑着嗓子嚷嚷道。
“说,是不是趁着太子大婚,没人注意,你们就混进去偷盗了?”
“知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