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平整,仍是顾晚之前离开时的样子,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浴室、厨房司夜寒翻遍了每一个角落,甚至查看了衣柜和床底。没有顾晚,没有入侵者,没有一丝线索。
"这不可能"他踉跄着回到客厅,双腿发软。半小时前顾晚还在电话里求救,现在却人间蒸发。他掏出手机,顾晚的号码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一阵眩晕袭来,司夜寒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耳边嗡嗡作响,视线边缘开始发黑。
"不行,我不能倒下,晚晚还在等我。"他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和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回到走廊,娄月的状况更糟了。他的脸色灰白,身下的血泊扩大了一圈。司夜寒跪在他身边,脱下外套按在他腹部的伤口上。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他单手拨打了120,语速飞快地报出地址。
娄月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的嘴唇蠕动着,司夜寒俯身贴近。
"黑玫瑰"娄月气若游丝,"她被…黑玫瑰"
"什么黑玫瑰?谁带走了她?"司夜寒急切地追问,"看清楚是谁了吗?"
娄月的瞳孔开始扩散,但他仍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塞进司夜寒手中。那是一只小小的耳环,沾满了血。
“快去…救…”这是娄月最后一句话。他的身体突然绷紧,然后彻底松弛下来,眼中的光芒熄灭了。
"不!别睡!告诉我晚晚在哪!"司夜寒摇晃着他,但娄月已经没有了反应。
雨声、警笛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司夜寒呆坐在血泊中,手中的耳环硌得掌心生疼。
他拿起耳环仔细端详,"耳环…黑玫瑰…"此时一个人名在他脑海中炸开,"金凌!"
没错,这副耳环正是两个月前,金家大小姐金翰的姑姑金凌在拍卖会上,花八百万拍下来的。她的腰窝处刚好纹着一朵黑玫瑰。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司夜寒接通电话,没有说话。
"司夜寒。"电子合成的怪异声音从听筒中传出,"顾小姐在我们这里。如果你想再见到活着的她,就按我说的做。"
司夜寒的血液瞬间凝固,为了不激怒金凌,他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是谁?让我听她的声音!"
"啧啧,别急。"对方轻笑,"首先,不能报警,然后,独自一人到城东废弃的纺织厂来。记住,如果报警,或者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模糊的啜泣,司夜寒的心被狠狠揪紧。那是顾晚的声音。
"晚晚!"
"午夜十二点,过时不候。"电话挂断了。
黑暗像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顾晚的意识。她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钝痛,仿佛有人用锤子不断敲打着她的颅骨。
冰冷的水泥地面透过单薄的衣料侵蚀着她的体温,手腕被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