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素知司命星君御下甚宽,众吏皆闲,于是也未打探,便念声咒语,摇身一变,就变成一个仙吏模样,走进星君府邸,直摸到那存放命簿之处。
也不消费什么事,他便混进到那室找到那京都女子命簿,翻找四处也不见黛玉之名。
他想起林黛玉是苏州籍,于是又去翻那苏州女子命簿,却依然不见其踪。
于是心下有了一些猜想,重又回翻那京都女子命簿,果发现那贾家姊妹,王熙凤等之名也不在册。
又翻京都男子命簿,贾宝玉也不在其列。
由是确信那黛玉宝玉一干人等都不在这司命星君之命簿之上。
于是收拾了那命簿,便下凡而去也。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悟空在天上待了小半天,地上时日便已过了数月。
此时人间正值末春,夜声寂静,时有鸟鸣。
他见黛玉已然睡下,于是踱步出来,四处乱走一气。
他穿墙而走,不知路过多少庭院。
忽听见有女子幽咽哭声,便好奇心起,闻声过去,但见厢房内塌上有女形容袅娜,却是哭的容色惨白。
悟空见她哭的实在悲切,又因他平日里素爱管人闲事,便现身道:“姑娘为何如此作悲?”这女子眼见得平地里突然生了个人出来,心下登时一惊,哭也不哭了,只是睁着个眼睛看来。
她观得悟空金毛发,雷公嘴,孤拐面,料想不是凡人,心下正是惊疑对方来意,悟空却已然看透她心中所想,胡编道:“我乃是此地之灵,巡游之际听得哀泣,由是赶来。
姑娘若是有什么苦处,不妨说来听听,许有援助之法也未可知。
”这女子见他态度诚挚,心中之事又实在困扰已久,便是不信也想信了。
端坐起来,便张嘴欲诉。
她道:“小女秦氏,自十四岁起便嫁在这府中,如今已是两年。
夫妻无事,婆媳良好,只是”她讲到这儿,似是无颜诉说下去,只是啜泣两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抹羞惭的红晕。
悟空掇了个凳子坐下,道:“姑娘莫哭,是有人欺侮与你?”这秦氏点头,拿起帕子抹了抹眼睛。
悟空又道:“姑娘如此羞于提及,是府内中人?”秦氏垂面,复又点头。
悟空眉头一皱:“是你公公?”秦氏听闻,脸上的血色已是萧然殆尽,也未出声,只是泪珠滚滚的掉下来。
悟空骂道:“腌臜东西!”他看那秦氏仍是哭,安慰道:“你莫要哭了,你那公公约你何时见面不曾?”秦氏低语:“就是今夜子时,他要我趁丫鬟睡着,去书房与他私会。
我不肯依,他便拿我家人相要挟”语未尽,已然是又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