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有所缓和,萧谛听被捆着不舒服,调整了下姿势,裴闻津看在眼里夸赞道:“不错,殿下冰雪聪明,被人栽赃陷害能分清局势,来与卑职共谋出路,实在是手段了得。
”萧谛听忍不住腹诽,一时间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公主殿下,还是铺垫了半天地在夸他本人可靠。
萧谛听真是连白眼都欠奉了,心里知道裴闻津随疑虑未消,但这是放了自己一马。
她叹了口气,状似无辜:“裴大人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能给本宫松绑了吗?”裴闻津偏头促狭地眨巴眨巴眼:“您不是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吗?”萧谛听释然,原来来裴闻津一早就知道她在背后到小举动,只是一直没说而已,这人真是敏锐地可怕,今后定是不能随便开罪他。
萧谛听将反绞在身后地手抽出,一点一点将身上的绳索剥落,这个过程她很有耐心,有种扬眉吐气地嚣张感。
纵然你敏锐洞悉全局又如何?还不是无法从我这里占道半分便宜?萧谛听扯开身上最后一点枷锁,腾得站起身,裴闻津一直站在她身前,没有后退半分。
牢房内光线昏暗,熏香的味道更浓了几分,萧谛听嗅了嗅,呼出一口气:“裴大人,你我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借一步说话?”她绵薄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裴闻津到下巴,裴闻津给她让出一条路。
“殿下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不如与卑职去一趟城郊?”萧谛听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不明所以:“城郊那边不是线索断了吗?”裴闻津摇头:“非也,狡兔都有三窟,万事自然都是要做最周全的打算,抓不到人还能去看账本……殿下曾在大理寺任职,想必虽然过了这么久,但看账本断清明的本事应该没忘干净吧?”萧谛听发现自己好像非常容易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尽管她对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但裴闻津如此坦诚,将案件重要情报事分享与她,也算解决了她不少麻烦。
萧谛听满口答应:“有劳裴大人。
”一众锦衣卫高调地簇拥着公主出行的马车,萧谛听一开始非常抗拒这样张扬地出行方式,但被裴闻津用“殿下千金之躯,卑职不忍舟车劳顿”给挡了回去的理由挡了回去。
她稀里糊涂地被人摁进马车,沿着朱雀街出的京城,裴闻津当街御马,其他同僚也不声不响地围在四周,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萧谛听陷入持续的懵逼中,锦衣卫这次出去办案没有穿现言到官袍子,知道的是他们要一起出城办案,不知道到还以为是谁家高门大户,互送贵女出门游玩。
她不是没有问过裴大人这是何意,神情愠怒:“裴大人此举莫不是要本宫在御前参您一本奢华无度的奏折?”裴闻津接过话茬:“卑职自是不敢。
”然后摆出非常恭敬地姿态给她请进了马车。
此人手段温和里,透露出一股子无法忤逆的强硬。
神你祖宗的不敢,萧谛听在心里冷笑,我看你是非常的敢。
摸不准裴大人的意图,萧谛听挑开车帘,偷偷观察伴随在侧的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看上去非常年轻,她偶尔也会听到宫里头的小丫头们谈论这位年轻的御前红人。
传闻他年轻有为,是镇北侯的独子,裴家世代为将,满门忠烈。
传到裴闻津这一代,非但没有继承父亲的爵位,人也不在边疆,哦,萧谛听了然,
至于父辈爵位什么的,指挥使虽然比不上侯爷来得更风光,但锦衣卫的意思就是“那位”的意思。
一路上她与裴闻津相顾无言,方才试探般的亲昵转瞬即逝,萧谛听仿佛还能闻到那一点熏香的气息,裴闻津冷淡的御马伴随左右,眉宇间染上不耐烦的焦躁。
他有自己的算盘,萧羽十分好奇,也耐心陪着他慢慢演戏。
萧谛听刚下车帘子,慢慢靠回靠在车内的软垫上,她刚刚捕捉到裴闻津的那一点转瞬即逝地烦躁,一时间心情非常愉悦。
裴闻津啊裴闻津,萧谛听在心里头嘲弄他。
此事难以就此作罢,萧谛听知道后头还有事情等着自己。
她稳住心神,出声询问:“裴大人,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裴闻津:“不急,殿下要是无聊,卑职能给您吹个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