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数众多,萧羽评估片刻还是试图反抗,她在瞬息间就明白了自己现在是只待宰的羔羊,无论如何都必须杀出重围,不能平白蒙冤着了对方的道。
那两个人未必是要真杀了她,而是今日锦衣卫要来查楼,幕后的那位主人应该是安排了这二位来伪造现场。
思及此处,萧羽一身反骨,绝无可能让对方如此舒心地就把锅接下。
锦衣卫们这边也是出出进进封锁现场,寻来的仵作也就地验尸,男的是他们这次的目标,至于女的,衣着打扮似乎是宫里人。
如此轻易就捕获目标,虽然上头没说要抓活的,但目前这现状这也让他们非常头疼了,姬川不确定地凑到萧羽跟前,抽出绣春刀:“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萧羽正因为疲于挣扎许久,腹中空虚,向眼前这个看起来好说话的锦衣卫讨了块饼子,嘴角挂着葱花,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余光顺着栏杆偷偷瞟楼下的阵仗。
此时歌舞声已经停了,先前嬉闹的人们被锦衣卫围作一团,分批搜身。
萧羽闻言转回视线,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油脂,佯装无辜,声音听上去可怜巴巴的:“怎么会,小女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倒了……”尽管萧羽袖口还有擦自己鼻血时的斑斑血迹,脖颈上狰狞地手印未消,发髻凌乱,她也能做到信口胡掐……简直毫无说服力。
姬川被她的不配合弄得头疼,手按住腰间的刀柄,他不擅长和这种油嘴滑舌的对象谈判,心里头想着自己的上司们怎么还不来。
“这位大人?”萧羽期期艾艾地唤了他一声,啃完饼子揪着衣衫擦了手,佯装踉跄扶住年轻锦衣卫的肩甲,她本意是想借助自己的天赋搜集线索,但如此不拘一格的作风,引得少年频频后退。
“姑娘还请自重!”姬川羞愤地瞪着她,也顾不上别的,快速抽出绣春刀对准萧羽,“此案疑点重重,铁证如山,姑娘还请和我们走一趟典狱昭吧!”他话音未落,周围的同僚纷纷抽刀,警戒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萧羽胳膊悬停在半空,心说毁了,忘了这是个男女大防的时代。
典昭狱是什么地方?历史上直隶锦衣卫北镇抚,入狱者无论权贵平民一视同仁,无数刑法骇人听闻,是一个让活人剥骨肉,死人吐真言的地方。
萧羽心头一紧,扫视一圈思索着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方式,但可惜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姬川很快捕获了她的意图。
姬川冷笑直言不讳:“想跑吗?”他的话音里裹挟着杀意,寒光毕露,绣春刀高高扬起,瞬息间萧羽挣开绞着她的锦衣卫,但在几个猿背蜂腰的男人们之间就显得瘦弱不堪,眼看要间血,她丝毫不惧。
萧羽迎上姬川的刀锋,对方显然没预料到她能如此大胆,分神的片刻间,萧羽袖口里还藏着之前的发簪,她握紧发簪,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撬开姬川的手,夺走绣春刀握到了自己手里。
有了兵刃就好了很多,萧羽不恋战,刀剑虽无眼,但也总比现代热武器要好处理的多,她刚刚便洞悉此地全貌,规划清逃生路线。
冰凉的刀锋贴着萧羽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线,萧羽堪堪躲过,翻身踏上二楼围栏,拽着悬挂的横幅一跃而下。
没人能预料到她疯狂的举动,这也是她能在危机四伏的卧底生活里站稳脚跟的底气。
萧羽不敢走正门,她程,她把先前丢在地上的奏折放回原处,不徐不疾的开口:“儿臣今日只是外出透风,不想却给父皇和诸位大人惹了麻烦,自知有罪,想为父皇略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