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的月光刚爬上双生灯的灯芯,阿月腕间的共生印突然像被冰锥刺中。她猛地睁开眼,看见灯芯的红纱正在渗出黑雾,那些本该温暖的金蚕纹竟显形出骷髅头的轮廓
——
正是南洋鬼王的骨鞭印记。
"秋白,灯芯在哭!"
黄小仙抱着酒葫芦从房梁上摔下来,尾巴尖的金蚕纹全缩成了黑点,"比老掌门把豆包埋在雪地里还惨,像是有黄泉的冷风吹进了名儿茧!"
林秋白的生死簿
"啪嗒"
掉在地上,页面上关于南洋鬼王的记载正在被黄泉黑雾覆盖:"阿月,万骨礁方向的名儿信号断了。"
他望向窗外,发现整个槟城的明儿灯都在明灭不定,"鬼王的骨鞭
能切断两界名儿的联系。"
三人冲进港口时,海面正翻涌着青灰色的雾墙。阿月的银饰碎片刚触到雾墙,就听见千万个声音在耳边炸响:"血契者,拿命来换归墟的茧!"
雾墙裂开,南洋鬼王踏骨鞭而来,他的骨鞭由九节金蚕骨拼成,每节都嵌着混沌核心碎片,正是前章消失的金蚕鬼面残片。
"陈阿水,你果然没死。"
林秋白握紧斩尸剑,剑刃上的北斗七星纹与骨鞭产生共振,"你胸口的混沌核心碎片
是归墟巨茧的心跳。"
鬼王的金蚕鬼面在额角发光,露出的半张脸已完全妖化,鳞片下隐约可见赶尸先祖的北斗七星纹:"赶尸门的臭小子,你以为改写俺的真名就能赢?"
他甩动骨鞭,海面显形出九具嵌着混沌核心的阴尸,"黄泉咒早就在你生死簿上开了口子。"
阿月的银鞭本能甩出,却在触到骨鞭时发出玻璃碎裂声。她惊觉骨鞭的金蚕骨与双生灯同源,却被混沌核心污染成了吞噬名儿的凶器:"秋白,骨鞭是初代姑奶奶的肋骨炼的,他在啃食自己的血脉!"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出现裂痕,他看见自己的生辰八字旁多了道黄泉咒文:"阿月,用你的血契锁链缠住骨鞭!只有初代圣女的血脉
能唤醒金蚕骨的良知。"
阿月咬牙割破手掌,圣女血顺着共生印注入银饰碎片:"天清地灵,血契锁链!胡黄白柳灰,南洋红巾随,金蚕骨归位!"
银饰碎片化作九条金蚕,缠住骨鞭的九节金蚕骨。
奇迹般的,骨鞭发出清越的鸣响,显形出初代圣女的虚影。虚影的手抚过骨鞭,每节金蚕骨上的混沌碎片竟开始崩解:"阿水,你爷爷当年用自己的肋骨炼骨鞭,是让你护名儿,不是毁名儿。"
鬼王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鬼面下的眼睛泛着血泪:"奶奶,你知道俺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半人半妖的血脉,连红头巾都当俺是怪物!"
他的骨鞭突然暴涨,显形出归墟巨茧的轮廓,"归墟核心说了,只有吞了血契者,俺才能变成完整的人!"
林秋白趁机将生死簿贴在鬼王眉心,赶尸阳气注入他体内:"陈阿水,你真正的名字是
陈共生
,是初代姑奶奶给你起的!"
生死簿显形出被黄泉咒掩盖的真名,"名儿共生,才是你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