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子山的黄杨木在子夜时分突然开花,淡金色的花瓣穿透三尺厚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水母般的荧光。林秋白刚用赶尸符稳住最后具剥皮傀儡,就听见黄小仙的惊叫从山顶传来
——
这货尾巴尖卷着半朵落花,后臀的毛被火光燎得打卷:"姑爷!黄杨木开花啦!俺们黄皮子都在啃树皮,连族长都不认姑奶了!"
阿月的银鞭
"当啷"
落地,她望着漫山遍野的荧光花瓣,耳后的蝴蝶胎记突然与花瓣共振:"秋白,这是初代姑奶奶的
金蚕花开
!老掌门说过,花开之时,黄皮子会回溯妖化记忆"
话未说完,雪地里突然窜出十几道黄影。林秋白的斩尸剑本能挥出,却在看清黄皮子通红的双眼时猛地收力
——
它们后臀的断尾处正在快速愈合,皮毛下透出的,竟是南海鲛人特有的鳞光。
"秋白,它们被妖丹控制了!"
阿月的银鞭缠住最近的黄皮子,金蚕蛊却被鳞光灼伤,"妖丹在吸收黄杨木的灵气,就像当年皮子坟的妖将"
林秋白的阴阳眼穿透花瓣,看见黄杨木深处的青铜盒正在融化,初代圣女的睫毛化作光点涌入花海。更骇人的是,花海中央的祭坛上,白衣降头师正用海皇之泪浇灌妖丹,丹身表面竟刻着他和阿月的生辰八字。
"天清地灵,赶尸借法!"
他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剑柄,"老掌门,借您斩妖的手一用!"
斩尸剑突然发出虎啸,剑身上浮现出老掌门年轻时的剪影。林秋白踏着东北大秧歌的步法冲进花海,每片花瓣接触到赶尸阳气,就会显形出黄皮子的讨口名儿,像极了老掌门酒葫芦里的糯米酒,在风雪中烧出条路。
"秋白,妖丹在山顶!"
阿月的银鞭扫开围攻的黄皮子,"用黄杨木的花粉破鳞光!"
他点头,剑锋卷起花瓣抛向妖丹。金色花粉接触到丹身的瞬间,降头师的冷笑突然变调:"血契者,你们以为金蚕花能破海皇的鳞?别忘了,这妖丹本就是初代圣女的睫毛所化!"
祭坛突然震动,妖丹裂开露出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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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枚冻成冰珠的讨口名儿,里面封存着初代圣女的分魂。阿月的冠冕发出强光,她突然想起在皮子坟看见的壁画:初代圣女将睫毛埋入黄杨木,是为了让黄皮子永远记得自己曾是人类的朋友。
"秋白,妖丹的命门是分魂!"
她的银簪刺破指尖,圣女血滴在冰珠上,"用你的蝴蝶印记唤醒姑奶奶!"
林秋白握紧阿月的手,双掌按在妖丹上。生死簿的光芒穿透冰层,他看见初代圣女的分魂在冰珠里微笑,耳后蝴蝶胎记与阿月完全重合:"阿月,秋白,当年我埋下睫毛时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血契者让金蚕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