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剧院的废墟在黎明前飘起了雾凇,林秋白刚用赶尸符修好最后一盏金蚕灯笼,就听见戏台上的皮影幕布发出
"噼啪"
的冰裂声。黄小仙抱着半块冻硬的粘豆包蹲在他肩头,尾巴尖突然绷直如箭:"姑爷,幕布上的皮影在自己动!"
幕布上的《黄仙娶亲》突然变了戏码,新娘的旗装化作金蚕鳞片,新郎的马褂裂成赶尸符碎片,最骇人的是,皮影的眼睛变成了海皇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月的冠冕。
"秋白,幕布在吸收戏魂!"
阿月的银饰在雾气中凝成冰花,她刚靠近幕布,苗绣裙摆上的金蚕纹路就被吸走一片,"这是南海的
镜花水月蛊
,要把咱们困在戏魂阵里!"
话音未落,雾气突然凝固成皮影人偶,将两人拽进幕布。林秋白眼前一花,发现自己站在百年前的黄仙庙,戏台上的班主正给小黄皮子们画脸谱,后臀的尾巴尖缠着老掌门的引魂绳。
"姑奶姑爷,欢迎来到
戏中戏
!"
黄小仙的声音从幕布深处传来,"俺们的讨口名儿在给海皇唱丧呢!"
阿月的冠冕突然发出蜂鸣,她看见戏台下的观众全是南海鲛人,每个鲛人头顶都飘着黄皮子的讨口名儿:"秋白,海皇用名儿当琴弦,正在弹奏
摄魂戏
!"
林秋白的斩尸剑刚出鞘,就听见锣鼓声中夹杂着海皇的低笑。他突然想起戏魂密室的预言
——
自己的斩尸剑会变成黄皮子尾尖鳞,此刻剑柄上果然缠着金蚕鳞片,剑穗化作二转手绢:"阿月,用你的银笛吹老掌门的赶尸调,我来破这戏魂琴弦!"
阿月点头,银笛吹出《小拜年》的调子,却在接触鲛人时变成南海潮声。林秋白这才发现,每个讨口名儿都被海皇之泪冻成冰珠,串成了竖琴的弦。
"天清地灵,名儿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