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逆天命"
五个大字。
"天清地灵,阴阳逆命!"
两人异口同声,"讨口名儿,归位!"
罗盘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三百道黄皮子虚影化作金蚕,冲进南海的鲛人墟。林秋白看见,在强光中,父亲和初代圣女的虚影并肩而立,他们的手,正按在阿月和他相握的手上。
海皇雕像发出不甘的怒吼,讨口名儿们从冰块里挣脱,化作光点回到神婆们的断尾绳上。阿月的金蚕核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初代圣女的分魂,她的声音混着金蚕振翅声:"阿月,秋白,南海的鲛人墟,其实是俺们当年给海皇设的陷阱"
话未说完,鲛人墟方向传来巨响,林秋白通过血契看见,白衣降头师正在用海皇之泪击碎仙籍秘典,而秘典碎片中,飘出的正是老掌门的酒葫芦碎片。
"秋白,秘典里的最后一页!"
阿月指着神坛上的冰面,那里显现出父母的留言,"他们说,跳大神借运的终极力量,藏在每个被记住的名字里。"
长白山的雪不知何时变成了细雨,神婆们的羊皮鼓重新敲响,这次敲的不是报警调,而是老掌门最爱的《讨口调》。阿月摸着冠冕的碎片,突然轻笑:"秋白,等打败海皇,咱们在神坛旁建个运道驿站吧,让路过的仙家都能喝口老掌门的糯米酒。"
他看着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想起在皮子坟看见的场景
——
老掌门跪在雪地里,用自己的血给黄皮子们系引魂绳。此刻,神坛上的金蚕灯笼重新亮起,每个灯笼上都写着讨口的黄皮子名字,就像无数小太阳,融化了深海寒毒的冰。
然而,在南洋的深海里,白衣降头师望着破碎的鲛人墟,嘴角扯出冰冷的微笑。他从怀中掏出半块刻有金蚕核心碎片的玉牌,牌面上,阿月的圣女印记与林秋白的蝴蝶印记正在缓缓融合,而在玉牌深处,海皇的瞳孔里,倒映着黄仙庙神坛上的运道罗盘。
"血契者,你们抢回了讨口名儿,却忘了"
降头师望向尸婆陵深处,"海皇的苏醒,需要的正是这千万个温暖的名字,来填满他空虚的胸腔。"
长白山的细雨打在神坛上,发出细碎的响。林秋白和阿月相视而笑,知道这场跳大神借运的危机,不过是东北冒险的又一次考验。而他们的血契,就像老掌门酒葫芦里的酒,越经风雨,越能温暖这阴阳两界的寒夜。
黄小仙突然举着半块冻硬的豆包蹦过来,豆包上的金蚕纹与神坛共鸣:"姑奶姑爷,俺给海皇编了个段子,就叫《讨口名儿砸海皇》,保证把他砸得找不着北!"
阿月破涕为笑,银饰的碎响混着金蚕振翅声:"先说好,你要是敢把姑爷写成胆小鬼,金蚕蛊就去你窝里住半年。"
神坛的金光中,黄皮子们开始重建运道罗盘,神婆们的羊皮鼓敲出的节奏,正是老掌门当年走街串巷时哼的赶尸调。林秋白望着阿月耳后重新明亮的蝴蝶胎记,突然明白,所谓的跳大神借运,借的从来不是仙家的运道,而是人与妖之间,那份从未动摇的信任。
神坛深处的老井突然传来冰裂声,井底显形出南海鲛人墟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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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讨口名儿的碎片,在深海里筑起新的祭台。而祭台中央,摆着的正是阿月和林秋白的生辰八字,和他们手腕上,正在发光的血契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