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市殡仪馆的铜铃在午夜时分突然炸响,林秋白从给金蚕蛊搭窝的竹篾堆里惊起,失明的双眼泛起微光。阿月的银饰声比铃声更急,她从二楼冲下时带翻了新糊的金蚕灯笼,苗绣裙摆扫过他发顶:"秋白,停尸房的魂灵在撞门!金蚕蛊说地底有东西在爬!"
他伸手按住地面,掌心传来的震动像万马奔腾。通过血契,林秋白
"看"
见殡仪馆地基下,无数条碗口粗的黑蛇正顺着六芒星阵游动,蛇鳞上刻着与南洋降头师相同的咒文。更可怕的是,西郊乱葬岗方向传来的
chant
声,竟与他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是降头师的
百鬼养尸阵
!"
他摸索着抓过斩尸剑,剑鞘上的赶尸图腾发出蜂鸣,"他们在用镇墓兽打通阴门!"
阿月的银鞭已经甩向停尸房,金蚕蛊在她发间凝成护盾:"秋白,你守前门!我去看看客房里的老魂灵们"
话未说完,天花板突然裂开,掉下来的不是碎石,而是具浑身缠着金蚕的镇墓兽
——
头颅是青铜鼎,四肢是赶尸人的引魂幡,心口嵌着从尸婆陵带出的邪神肋骨碎片。
"小心!"
林秋白的斩尸剑劈向兽首,却被鼎口喷出的毒雾震退。他这才
"看"
清,镇墓兽的每片鳞甲上都刻着入住客栈的魂灵生辰八字,鼎腹里还装着老掌门的酒葫芦碎片。
"秋白,它在吞噬魂灵的记忆!"
阿月的银鞭缠住兽爪,金蚕蛊钻进鼎口啄食肋骨碎片,"用生死簿唤醒老魂灵们!它们的执念能破降头术!"
生死簿自动翻开,林秋白感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张铁嘴教他画符时的臭脸,老掌门偷喝他藏的糯米酒,甚至还有殡仪馆。